郝枫急中生智,想到下午胡小曼的提示,将这个想法移花接木地说出来:

“既然你如此追根问底,我就跟你说了吧。我想回教育系统,哪怕当个一般教师也行。”

“?”

朱烟如果然大吃一惊,转脸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许久说不出话来。

“我想先探探沈书记的想法,就去找了他。”

郝枫想,你再凶,总不会去找县委书记去核实吧?

朱烟如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傻了,马上将心思集中在他想弃官从教这个更重要的问题上,哪还顾得上追究他的去向?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郝枫,像不认识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怀疑他的神经是否正常。

在她的意识里,他突然冒出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一定是神经出了毛病。

天底下哪有弃官从教的傻子?

“你是不是有毛病?”

朱烟如憋了好一会,终于憋不住,冷静下来,跟他正常说话。

她是个心直口快,胸中藏不住东西的人:

“你这么多年辛苦奔波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有个出息?”

郝枫自言自语道:

“就是因为想有个出息,我才要求回到教育岗位,做点实事。我成天闲坐着,实在太难过了。”

朱烟如不同意:

“你心血来潮,别出心裁,好好的官不当,倒要去做一般教师?”

“哼,你,你不要只考虑自己,不顾别人。”

“你下去了,我们怎么办?你还有没有这个家?”

郝枫也有些生气:

“这是什么话?我不当官,你们就不活了?”

朱烟如急了,提高声音严正警告:

“你真的要这样,我们就离婚,我不会跟你下去丢人现眼的。”

“离就离!”

郝枫终于说出这句他最想说的话:

“我的决心已经下了,谁也休想改变我。”

朱烟如又呜呜地哭了。

这次哭得比刚才还伤心,像死了人一样。

哭了一会,她突然擦干泪,整理东西,拉了儿子就往外走。

儿子犟在门口道:

“叫我去哪里啊?”

朱烟如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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