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北衙禁军司衙署前,梁道玄又见到了白衷行,他没有过多言语,略微颔首,令对方在紧绷中露出一丝微笑。但这微笑因那前路未卜的焦灼也现下困顿抱屈的迷茫,礼貌中不免多了些哀伤。

梁道玄今晚回承宁伯府吃饭,表哥的儿子崔兆明今天生辰,他备了些外甥必然会喜欢的礼物,一家人再度团聚,吃饭时自然欢声笑语,但饭后,崔鹤雍与梁道玄不免要被崔函叫到书房提点一番,三人就座也饮一饮醒酒的茶。

“这还是去年弟弟采买的德宁白茶,味儿是真好,今年咱们再弄一些。”崔鹤雍迎着茶雾馨香赞叹道。

不等梁道玄开口,崔函先一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开春便让部下家里是屏州德宁的小兵头子找老乡买一点,那小子人倒是勤快,可嘴不牢靠,不知告诉了谁,前几日转头就有南衙的军士给我送来一匣五斤的上等新下白茶,我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头,硬是没收,这事儿也不了了之。你表弟这会儿差事还没下来,我谨慎点总没错。”

最近和自己沾亲带故的人都受到了格外的关注,缺东少西的地方总有人主动献媚。梁道玄当然清楚原因,一时也有些无奈:“我姨丈也差不多,他没别的爱好,就好养个鱼,前几天有人给他送了一对锦背莲华鎏金鲤,吓得他赶紧退回去,称病告假了两日。”

“如今诸事都到风口浪尖,咱们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崔函拿出鼓舞军队士气的架势来鼓舞两个孩子,“待玄儿差事一落地,就有了由头不收礼。不过……玄儿啊,你这差事,就算为了案情耽搁,这也耽搁太久了。”

“中京府府尹和少尹全被传明日小朝会要面圣,我想是这个事儿要有结果了?”崔鹤雍对自己衙门的事足够清楚,但因中京府差事繁杂,一天到晚为精细事儿奔忙,旁的一时也顾不上打探。

听儿子说这个,崔函忽然想起什么,看向梁道玄:“对了,你今日不是去了北衙兵头府么?有眉目了?”

这是南北禁军衙门互相的称呼,私底下都把对方往粗了叫。

梁道玄讳莫如深一笑,也并不和亲人卖关子,只道:“何止是有眉目,明日就能水落石出了。”

“果真?”崔函一拍大腿,“这可太好了!”

但姑丈是了解向熊飞的,一转念的功夫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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