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王府前,洛王亲送梁道玄至门前,依依惜别之情溢于言表:“国舅保重身体,我听人说那刺客下手狠辣,穷凶极虐欲至你于死地,像我姆妈所说,你能好端端站在这里,是国舅命格贵重,吉人自有天相。但凡事身体要紧,勿要逞强。本届新科进士的初派怕是要受此案影响,再迁延些时日,国舅也不必心急。”

从方才聊天的情形看,洛王姜熙不会没有任何缘由说这一大段关怀话语,梁道玄心似明镜,不忘替妹妹叫屈鸣冤:“我怎样都好,真正替我殆精竭力的太后却是人都瘦了一圈。她在当中,一面是朝廷命宫要个交待,一面是我这个亲哥哥差点丢到性命,哪个她都无退步之隅……我都想一了百了算了……”

二人即将迈出大门,姜熙忽得停下,命侍从去牵马,只留两人在原地,声音压得比春风都要低:“政事堂的大人在暗中施压太后,要太后将案子转交给大理寺刑部与督察员三司会审。这些天曹嶷一直关着,礼部牵连多人都被禁军提走,若真最后落罪到礼部头上,政事堂什么面子都没了,眼下他们是希望赶紧拿回主动,只是这样一来……国舅觉得还有水落石出的机会么?”

这话简直就像在提醒梁道玄,千万别怂,怂一次以后都抬不起头来,政事堂只会更加肆意拿捏——皇宫险出人命,受害者还是当朝国舅,这都能不了了之,他们岂不只手遮天?

“今日禁军也确实通传我去确认些那日细则,离了王爷府上,正是要赶去北衙禁军司衙署……王爷的意思是,禁军这边已然顶不住压力了?”

梁道玄明知故问,带着探究的天真。

“禁军如何,我一个王爷是必然要退避三舍不可多问的,但禁军是陛下卫戍,由陛下执掌,说句犯忌讳的话,我哥哥……先帝爷都不敢和梅相较真,难道他们就敢么?这些年骨头早软下来,太后的懿旨,他们未必放在心上。”

和梁道玄浑然天成的天真相比,姜熙演绎的痛心疾首的也算炉火纯青。

二人在演技方面难分伯仲,最后梁道玄作思索后开口:“我不过是外戚,遭忌惮和提防本是命也,但今日刺客能对我行凶,他日若害妹妹和陛下,我岂不要悔今日之退避三舍?多谢王爷提点,我这边启程!”

面对姜熙的再三保重与挥别,梁道玄保持清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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