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为臣所了解的情形。”

梁道玄的禀呈结束,崇政殿内寂静无声。

姜霖毕竟是小孩子,竭力控制也很难在诸位成精般的臣僚面前掩藏好心中的不满,略略翘唇的嘴巴和耷拉的眼角无不透露少年帝王对众人指使自己舅舅大材小用的不快。

但他在上朝前也仔细听了母后的教诲,于是闭口不言,等着众人发话。

“这样一说,即便查验人证……也是没有什么结论。”许黎邕略有尴尬,这确实是鸡毛蒜皮的琐事,拿不上小朝会来讲,尤其是让梁道玄言语琐碎形容一番,更像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旁人很难接茬评论,尤其涉及徐照白徐尚书,大家都余光看去,只见其恭敬颔首保持谦卑的姿态,一动不动。

“许尚书此言差矣。”

没想到梁道玄接了他的台阶,却不是下,反而又往上走了一步:“有了佐证,就能继续往下查,还当事之人一个清白。”

梁道玄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样子,看得许黎邕就心口发闷,他索性不再言语,等待梅相发话。

其实谁都不好多说什么。

大家心中也有忐忑,不会那天自己老婆家人也被卷进去了吧?

毕竟按照梁道玄转述徐夫人的话,当天戒珠院人满为患,官宦人家的内眷络绎不绝,已经到了几家挤一处禅房的情形,大家的内眷抬眉睁眼都是熟络的,有些还带着姻亲,里里外外总能扫到些关系,梁道玄的话不免让在场所有人都略有些惴惴。

而且小朝会按理说是不用叫来这么多人的,可梁道玄非说是要事商议,以皇帝的名义叫来是四五十号人,大大小小官吏挤在崇政殿,虽然不逼仄,但左右看过去,都十分紧张,心想不会是梁国舅查出这事儿和自己家有什么关系,所以才叫来的?

在这样的心境中,又听梁道玄说还要查下去,众人更加忐忑。

“事已至此,还是多多安慰洛王殿下与徐夫人,二人皆受惊不小,请陛下施恩,惠及臣眷,亦是美谈。”梅砚山最终还是表态。

事情愈发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去了,他决定早点结束这本就不该出现在当下场合的争端。

“且慢,梅宰执此言差矣。”

梁道玄仿佛今天就是来找茬吵架的,谁说一句,他就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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