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上位者,当轻声胜暴语,此时梁道玄正是如此。

不大的声音,却让在场人都停下了闹剧。

“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你们关起门来吵,我去问问老国公的意思。”梁道玄说完起身,却被丘珧慌张拦住。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家父年事摆在那里,又刚折腾得一身病痛,实在是……实在是不宜听这些不孝之事啊……”

他或许心术不正,但还算聪明,要是老头子这时候死了,两个弟弟觊觎财产,咬定了是他不孝而造孽,他怕是真要去宗正寺的宗法衙门听侯。待过了这风口浪尖,事情就好办了。

可老三丘昂却不这么看:“就该让爹擦亮眼睛,知道知道现在府里都是什么人做主,要害他的究竟是谁,大人,我给您引路!”

老二丘晁吓得缩到一旁,哭得稀里哗啦,整个人都抖如筛糠。

大概是他爹清醒过来,第一个就是要弄死他这个败家子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才会这样。

眼看又要吵起来,梁道玄却冷笑三声,给气氛压得更窒息一点,拔腿就朝通往内院的廊道走,老大丘珧赶紧拦住,带着哭声道:“大人息怒,大人请坐……”

丘昂见状又想大嚷,他巴不得事情闹大,然而梁道玄只看过来一眼,他就被这让人脊背发凉的目光瘆住,硬了舌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按理说,我是该劝和的。”梁道玄重新落座后,语气稍有缓和,“这样的情况宗正寺不是从前没见过,一大家子人,各有各的心思,让本官主持的公道,也都是他们自己想要的。这样的情形,大多是选个折中的办法,可是今日,贵府的事,怕是很难效仿了。”

虽是语气温和,但有股严惩以儆效尤的暗示在里头,这回三个兄弟都有些害怕,为着子孙不孝,老国公在咽气前,是能保住爵位的,但假如老国公一闭眼,三个人争得出了丑闻和笑话,爵位、田地、府庄、财帛,都要由宗正寺封存,在爵位落定前,不予支用。

从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再极端些,说不定康国公府的敕造匾额都会让暂时收回去,那他们的日子还怎么过?

要褫夺他家的爵位,非得皇帝亲自发话不可,旁人也没有那个能耐,然而皇帝的年纪大家是都知道的,再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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