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姜熙永远是笑面盈人,比和煦多一份热烈,比活泼少一分跳脱,恰到好处的友善总是让人如沐春风。

“臣,拜见太后,太后千岁。”

他先向梁珞迦行礼,得到平身赐座的恩典后,再笑着看向梁道玄,边笑边落座:“我可是来得不巧?刚好兄妹在说体己话。见过国舅。”

“什么体己话。”梁道玄回礼也回话,“王爷不知,是陛下课业上不恭,惹王师傅生了大气,这不,给我也带上挨训,才完事儿呢。”

“王师傅?”姜熙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他啊……早当年我就觉得他古板得很,还不如梅宰执变通多,可苦了陛下了。”

姜熙排揎起政事堂旧日同僚,话就多了,见太后和梁道玄都有笑意,说开来道:“陛下是心宽意爽的豁朗脾气,能耐得下性子和这些老磨盘读书,也真是好心性了。”

“咱们一家关起门来说这个行,到外面,哥哥你和洛王还是都要小心的。”笑归笑,作为太后和大嫂,梁珞迦还是先拉进关系,再温和提醒,梁道玄属于被捎带的,不然只说洛王的不是,看起来就没那么温和了。

梁珞迦这些年语言艺术的修为,也颇有长进。

“多谢太后提点。”二人齐声道。

“太后这样劝,是好心的,可是我就算客气又有什么用呢?”

寒暄结束,洛王开始奔向今日的主题。

“一个婚事,竟也惹梅宰执不快,听说太后也宽抚过他老人家,可他说什么,我想也想得到。”

洛王有些自伤地叹气。这番抱怨虽有目的性,可梁道玄与梁珞迦也觉得此事怪不得洛王有意见。

本来,他这个年纪,按理说孩子年纪都足够满地跑,加入小皇帝带领的儿童大军,在皇宫四处乱窜。

但洛王的亲事不成,不是他自己不想,而是因为多方角力,确确实实耽误了下来。

早年先帝遗诏,命洛王入京辅政,其意不言自明:那时小皇帝还在襁褓,诛心的话都落在人的心里,那便是谁也不能保证幼主平安顺遂长大,大位继承需要一个备案,洛王是先帝唯一的手足,小皇帝的亲叔叔,从血缘亲厚和年纪上都适合继幼主之殇,承社稷之重。

想必先帝也是这个意思。

如果帝京没有一个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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