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阳王后来得属下所救,又被关押,人倒是没事。可是与他一起的这位郑师傅,我却没有听过。”潘翼重新折叠好信,对梁道玄说道,“当下此人的证供十分重要。”

刘王妃哀戚摇头:“自打出事以来,我就被和王爷分开关着,见不到面,说不上话,不知具体情形,郑师傅和其余人在哪处现今如何,我实在是一点都帮不上忙。”

梁道玄思忖着,觉得这件事的关键不只是做营造的郑师傅,还有当时被叫去山上,或者告知定阳王洪水已无碍可以继续进行书院工程的人,他们为什么要欺骗定阳王?作为一个藩王,定阳王的死或被诬告,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刘王妃是否对二人还有隐瞒?

一切最后都能追溯到利益的纷争,梁道玄深知此点,此时此刻,他已想出个查明真相的办法:“潘少卿,待徐大人归来,还要烦请你转交此物证。我即刻动身,前往西陶县,看看是否有留存人证物证。”

“即刻动身?”潘翼似乎是被梁道玄的执行力惊到无以复加,“为何这般急切?或许等徐大人归来秉明后也不迟?”

“如果真如王妃所言,恐彻查阻力重重,还是要轻装简行,勿要打草惊蛇。”

梁道玄的话让潘翼陷入深思,他也不是单纯无知的毛头小子,刘王妃种种行径摆明了忌惮诸多,不然为什么不拿出这信当堂对峙?王妃不相信本地官员,或许地方封王和他们之间早有冲突,才会让那封上奏里有落井下石的不实之处。

多在此地逗留一日,证据寻到的可能就少一分,再加上本地官员阻拦妨碍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趁着西陶县大水初退,此刻动身尚且来得及亡羊补牢。

潘翼并不知道梁道玄一天的行踪都被人严密监视,作为大理寺官吏,他的审慎出于本能,于是点头道:“梁少卿要多保重,带上一两个禁军从旁护卫。我也不多等时日,徐大人明日返程,今日正在路上,我骑马去迎!”

“还有一事。”梁道玄提醒他,“未免横生枝节,让白校尉率两名禁军,去到关押定阳王的地方,一并轮班看管,由我们朝廷和地方衙署共同监押,我们才能放心动身。”

听到这话,刘王妃双手合十,涌出的眼泪不住往下掉。

潘翼点头:“我这就去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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