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阳王侧妃刘氏,今日请你至此,是为峨州州府群臣并西陶县县令上奏定阳王因私害公致使堤坝溃决一事,还请你知无不言,事无巨细。”

问询尚未褫夺封号的王爵家眷,自然不似寻常升堂审案。

潘翼极力控制自己音调,不过严厉也不不过平和,维持僵硬的适中也是一门技术。

“我会谨遵大人的明问,绝不隐言。”

既然问过圣安,刘王妃的自称也回归正常,她说话底气极足,不像被软禁许久且身怀六甲又要忧心丈夫死活的人。

这种自然的笃定却让在场有些人不那么笃定了。

“潘大人,下官有些隐情,之前尚未找到合适时机明述,不知可否先借一步说话,再继续审理?只消片刻即可。”

峨州通判段鄞,忽然起身开口。

潘翼有明显的不悦,打断他的审讯,此事闻所未闻。通判怎么都算是州中有头有脸的官职,怎还这般不尊法度?

不等他开口,一声饱含讥讽的轻笑就先翩跹入耳。

“段通判,潘少卿刚说了‘知无不言,事无巨细’,难不成是给本王妃一个人说的?还没听过告罪的一方偷偷摸摸,倒让被告的一方大大方方的。”

刘王妃眉弯眼垂,笑是笑得迷人,但神气招摇,段通判表情仿佛立时恨得牙根痒痒,却不能对峙,偏过头去,只看潘翼。

大理寺怎会在案件没有任何端倪前偏倚一方?

梅砚山和徐照白都教导过的晚辈,自然也是有些定力的。

“段通判,既然传人上堂,本官就要先问过全貌再审再议,这头一句本官刚说完,没有退堂中断的道理,你说呢?”

段通判脸色十分难看,连连称是。

刘王妃听他这样说,并无多得意的神情,她被让入了座,身旁仆妇递了她一条帕子,让她擦去额头的虚汗。

“王妃,请问西陶县河堤决口之时,你身在何处?可知此事?”

“回大人的话,彼时我不在西陶县。因今年凌汛事态危急,前些日子就有朝廷明旨谕令加强防备,我身孕不适,王爷便让人送我到青宕城的娘家,一来方便寻医问药,二来暂且安置。”

刘王妃颔首回答,思路和吐字一般清晰。

“你可知西陶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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