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追亡,浪头夺命,事发紧急之态,需即刻动身,不容怠慢。

梁道玄来不及回侯府,只请辛百吉帮忙捎带来一应衣装用度,顺带向柯云璧转达此事,而后与同样轻装简行的几位同僚在南衙禁军千牛卫二十一人的护卫下,行出帝京西门华辛门,快马加鞭,赶赴峨州。

出帝京向西,入京畿道地界后的西陆路官道通达便捷,官驿三十至五十里一座,徐照白这一官职的御史途径,几乎是最高礼遇接迎。只是赶路为先,不好休憩太过,其中一二不过是喂马换马,并无住宿之需。

可待到第二日行过平原,入肋道群山之中,便再没有舒适可言,可谓风尘仆仆,辛劳复疲,徐照白安排二十里一歇,可谁知天降大雨,将众人堵在肋道山间一处峭壁下。

好在肋道毕竟是官道,即便穿山过岭,仍有路棚驿亭等简易停靠修筑,一行人驻马待雨势稍缓,纷纷将马匹拴在路棚侧的拴马石上,掏出干粮,生火除湿。

同行官吏共有四人,除去徐照白与大理寺二位外,便是梁道玄。

与他三人皆是不熟,梁道玄再乐天和善,也坐不到人家三人身旁去插科打诨,不如一个人吃过干粮,前行几步,望山雨而观雾,忙中偷闲。

“国舅大人好雅兴。”

此次出行,统领南衙禁军二十一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梁道玄殿试遇刺时宫中那位巡视的北衙禁军校尉白衷行。

“白校尉。”梁道玄唯一熟悉的面孔在前,自然得了他颇为璀璨的笑容和由衷的关怀,“方才你去看马匹情况,衣衫淋湿半片,还是去烤烤火罢。”

白衷行二十岁出头年纪,一副我很禁得起折腾的满无所谓,笑道:“平常操练日子,比这个雨大的时候也要出勤,没那么娇贵。卑职这里是想给国舅大人道一句谢。”

“那件事本就和你没多大关系,我不过是说了实情。”

“这是其一。其二是您金口玉言,才将我自北衙调去了南衙,虽不是原本的差事,可仍旧官复原职,卑职不能不谢。”

白衷行言语诚挚,眼神热切,看得出来,如果不是自己有部下在不远的地方烤火,他估计是要单膝跪地来个军中礼节了。

梁道玄不好不受,索性大方道:“确实是一句话的事情,我没费太大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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