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屋檐覆雪的步廊,姜离到景仪宫之时,太子妃正在和安乐郡主烹茶。

“皇后娘娘的病况如何?”

薛兰时坐在窗前榻上,晴光照雪,映得她面颊细腻如瓷,姜离敛容道:“是旧疾发作,如今已无性命之忧。”

茶炉中升起袅袅烟气,薛兰时未立刻接话,薛琦忐忑道:“娘娘是什么意思?泠儿当日入宫,是陛下准许后和禄才出来宣旨,实在无法拒绝。”

薛兰时叹了口气,“父亲又不是不知道贵妃娘娘的心结。”

薛琦看姜离一眼,低声解释给她听,“皇后娘娘偏居宁安宫多年,说是皇后,可既没有皇后之权,也未行皇后之责,这么多年都是贵妃娘娘打理后宫,这偌大的后宫可不好管,贵妃娘娘劳苦功高,却无凤位之尊。”

薛琦还是说的委婉了,高琼华多年来的心结,无外乎是有了皇后之权,却无皇后之名,太子继位之后她会跃为太后,可若是那般,她便是一辈子未当成皇后,这对她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遗憾,但如果皇后病逝,那放眼后宫,除了她还有谁是理所当然的继后?但偏偏皇后病了二十多年,还好好健在着。

姜离心中冷笑,面上只乖顺道:“是,女儿明白了,女儿一定治好皇后娘娘,免得娘娘出了事,贵妃娘娘也要担责。”

室内诡异的一静,薛琦又瞟了眼安乐郡主,实在不好把话说透,“父亲不是这……”

薛琦为难地看向薛兰时,薛兰时反而笑了,“兄长何必操心,本宫倒觉得阿泠这样正好,一来太子需要萧氏助力,二来,皇后就是皇后,这些年来陛下的态度父亲也是看到的,一个不慎,连累了太子如何是好?”

薛兰时是太子妃,亦是来日之皇后,她膝下也只有一女,而今日之高琼华,便如来日之宁侧妃,纵然母凭子贵,可皇后就是皇后,正妃就是正妃,若由得妃嫔戕害,那国之体统何在?

薛琦道:“娘娘说的是,陛下对皇后娘娘并无厌弃之意,再加上还有安国公在,这条路走不得,如今最紧要的还是太子殿下,贵妃娘娘做不做这个皇后,太子都是太子。”

薛兰时笑,“兄长记得这一点就对了,阿泠,你年纪小,又刚刚回长安,你不必想别的,只需确保你看病不会误诊就对了,你在长安城中本多有盛名,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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