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坊紧挨着兴化坊,马车过清明渠便入了延康坊,再往西走两刻钟便至芙蓉巷。

芙蓉巷紧邻西市,是一条远近闻名的茶酒街,街上从头到尾皆是茶肆酒铺,一路行来酒旗茶幡招展,各有特色,虽不比西市热闹纷呈,但到了傍晚时分,街头巷尾也是车水马龙,来客不绝。

时近正午,各家铺子还稍显冷清,薛氏的马车在巷口停下,姜离命长恭在马车上等候,她则带着怀夕入了芙蓉巷后巷之中。

后巷逼仄曲折,主仆二人在一家名叫“酌泠酒肆”的酒家后门驻足,怀夕上前叫门,极有节律的“咚咚”声响了两遍,一道疾快的脚步声迎了过来。

门扉打开,一个面似银盘的锦衣女子欣喜地看着姜离,“姑娘来了!”

“三娘,好久不见。”姜离笑着道。

戚三娘让开门,“姑娘快进来——”

姜离和怀夕进院门,戚三娘将门上闩,又领着二人往后院二楼行去,待上楼进了屋子,戚三娘才道:“我这大半年一直念着姑娘,今日姑娘可算来了。”

戚三娘年二十七,肤色偏黑,五官灵秀,尤其一双眸子格外有神,再加上身量健瘦,说话中气十足,格外给人英气勃勃之感,她一边沏茶一边上下打量姜离,“姑娘看着怎么清减了?那薛府待姑娘不好?”

姜离笑着接过茶盏,“没有的事,三娘是许久没见才觉得我瘦了。”

怀夕也道:“薛氏没有待姑娘不好,不过也不算亲近,但也正好,姑娘这些日子常常出府看诊,大抵是忙的,三娘应知道姑娘如今在长安声名斐然。”

戚三娘朗然笑开,“知道知道,一切都在姑娘计划之中。”

姜离也在打量她,“看样子这半年再未复发过。”

戚三娘曾患过石榴翻花疮,在当今世道,此病本是绝症,但幸而她遇到了姜离,姜离为她治病三载,是她救命恩人,她闻言忙道:“没再复发,姑娘留的方子,这半年我断断续续在用,再无不适过。”

话音落定,她又忽生忧色,“那姑娘今日过来,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之事?您此前交代的那两位太医,我一直叫人盯着呢。”

姜离抿了口茶,“小师父近日可来过?”

戚三娘摇头,“阁主只派人传过话,并未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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