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针结束,熬好的汤液捧了过来,姜离本想自己喂皇后,一想到如今身份,忙退去一旁,由佩兰嬷嬷给皇后喂药。

萧皇后本神志昏昏,此刻苦药入口,人渐渐清醒过来,又抚了抚胸口,皱纹满布的面上闪过两分讶色,“佩兰——”

佩兰连忙放下药碗,“娘娘醒了?感觉如何?”

萧皇后轻咳一声,缓和片刻道:“好多了,这是?”

姜离规矩地站在榻尾,佩兰解释道:“这便是薛氏那位大小姐,您知道她的,晚间您痛晕了过去,尚药局的严太医没法子,金太医和周太医来了也作难,金太医便提到了薛姑娘,说薛姑娘针术极好,医术也高明,消息送到前朝,宣政殿那边下了旨意,和禄便出宫去请薛姑娘入宫看诊了……”

姜离上前半步,“臣女拜见皇后娘娘。”

萧皇后未至花甲,却已是满头银发,六年不见,她容颜更显枯槁,眼窝深陷,略显混浊的眸子却冷寂中透着些锐利,打量姜离片刻,目光和善了些,“不必多礼。”

佩兰这时道:“娘娘既好多了,那奴婢再让严太医来请脉?”

萧皇后望着姜离,“你是如何治的?”

姜离忙敛眸道:“皇后娘娘此乃旧疾,因发病多年,气血两亏,心主血脉,阴血不足,肝失所养,故常头晕心燥,疲极多卧。疏泄失司,气机不畅,津液不能充盈经脉,导致淤堵,不通则痛,故胸闷时发心痛。且从娘娘脉象看,娘娘还有阴虚火旺之象,所以药方以养心和肝,调理气血为主,施针则是为理气祛瘀,疏通经络。”

萧皇后听得眯眼,“那以你之见,本宫的病因何而起?”

姜离抿了抿唇,“若是臣女看的不错,娘娘的病是因七情过伤而起,忧伤肺,恐伤肾,思伤脾,怒伤肝,而君相相资,肝肾同源,肝肾损遂及于心,后久积成疾。”

萧皇后一默,“那依你的医术,本宫的病可能痊愈吗?”

姜离拢在身前的手攥紧两分,定声道:“娘娘的病难痊愈,无论是臣女的医术,还是尚药局、太医署众御医的医术——”

萧皇后面色微沉,佩兰更道:“大胆!姑娘这是在诅咒娘娘的病毫无治愈希望吗?”

姜离附身跪了下来,“臣女并非诅咒,而是不敢欺瞒娘娘,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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