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交代,秦家腊月初四回了长安,秦耘初五便出城去了茶庄,先将庄子上的看守遣走,又找了两个手脚利落的木工,花了两日功夫搭好了仓房中的小楼,后续的布置则是他自己带着余庆完成,到了初七,他在长安黑市上买了猴儿,买之时猴儿就已被驯化的十分通人性,且这只猴儿还是个哑猴,不能发声,那之后,他时常会去茶庄,独自一人在那仓房之中驯演猴儿……”

裴晏语速疾快,目光不时看向摘星楼方向,“因刚回长安,生意上的杂事颇多,所以他整日来来去去旁人也不以为意,余庆跟着他的时日不算长,但也不短,虽觉他此行有些奇怪,但还是未曾深究,直到案发前三日,他利用送账本的由头将猴儿装在箱内带回了自己院中,那之后猴儿被他养在屋内,你说秦耘要了大量柑橘,确是为了喂养猴儿。”

前情与姜离所料相差无几,裴晏又道:“到了案发前两日,秦耘才将真相告知余庆,也表明了自己并非秦图南亲生之子,余庆知道他的计划,本极是害怕,但一来他知道了内情,若不答应,怕秦耘对他下杀手,二来秦耘对他许下重利,他想到秦耘握着秦氏家业,便答应与秦耘一起冒险,但说起那夜行凶过程,他却记忆混淆,问的越细言辞越是含糊,多问几遍便能发现前后矛盾之处,再后来,他心智溃败拒答任何问题。”

姜离眉头拧起,“若不是余庆,那秦耘在府中还有想保护之人?他自己都存了必死之心,却还要用余庆为其他人遮掩?”

裴晏道:“我们也觉得古怪,这才再回秦府查问。”

姜离这时也看向摘星楼,“拱卫司也是来查那帮凶?”

裴晏看她一眼,“拱卫司知道秦耘承认了杀父之罪颇为失望,但姚璋不死心,今日是来确定秦耘所设机关的,确定之后,方能打消他对沈涉川的怀疑。”

姜离想着昨夜沈渡所言,低声道:“秦耘死前还说秦图南有许多见不得光之事,大人可要查证?”

裴晏理所当然道:“自然要查,秦柯如何了?”

姜离心弦微松,“过了今夜方知性命是否保住,他烧伤面颇大,如今还存火毒恶变,侵入肺腑的可能,若明日转好,他的性命便算保住了。”

裴晏点了点头,“今晨茶庄的大火已灭,火场之中只寻到了部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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