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

梦中所见成真,姜离当真惊喜极了,“你怎么会来!”

沈渡站在屋外飞檐上,寒风吹起他的衣袍,无星无月的夜空下,他身似鬼魅,双眸掩在黑铁面具的阴影中,半点情绪也辨不清。

但姜离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带着关切,没出什么事,他只是来探望她。

她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寝房,见他并无进屋之意,抄起一件斗篷往身上一罩,撑着窗台跳了出去,屋檐尚有积雪,姜离走的小心,面上笑意却是分明。

待走到沈渡跟前,姜离开门见山道:“我适才梦见了小师父——”

沈渡似有些意外,喉间发出低低气声,姜离牵唇,“梦见当初我恨极了小师父。”

沈渡知道她说的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

师徒二人站在高处,夜风夹裹着不远处的梅林冷香,将姜离鬓角的散发吹得上下飞舞,她拢了拢斗篷,笑意更甚,“当初我半昏半醒,起先见小师父天天看着我受罪,还将小师父当做了江湖之上故意折磨人的恶人,恨不得暴跳起来拼命,后来方才明白,小师父不愿放弃我的性命……”

沈渡早年伤了嗓子,姜离从未听过他说话,因此六年间,二人相处之时,皆是她滔滔不绝,再加救命之恩的缘故,她对沈渡的信任非同寻常,他无法开口,她便话不停歇,像要将他那份一起说了似的。

她一口气说完,打量沈渡一眼,再往漭漭夜色扫视一圈,霎时生出天地远阔之感,于是语声愈发轻快,“小师父知道昨夜秦家又出事了吗?”

沈渡点头,姜离惊讶道:“竟知道的这样快!那秦图南上梁不正下梁歪,府内藏着不少见不得光之事,今日那秦家大公子要和三公子同归于尽,可那三公子命大,竟然从火场里跑了出来,后来他的烧伤还是我医治的!”

沈渡抬了抬手,姜离看之一笑,“怕啊,怎么不怕!小师父知道我当初怎么过来的,那时候我每天想的便是明天就不痛了,明天就好了,就这么着捱过了两个月,若再来一次,知道要痛那样久,我还不如咬舌自戕了事——”

虽看不见表情,但沈渡无反应,姜离便猜到他肯定皱了眉。

姜离忙道:“不过我怕痛,怕也咬不下去。”

说着她笑意微凝,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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