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主掌监察,权利不小。

刑讯的手段不比另外两司收敛,甚至因为陆家这位新上任不久的佥都御史,名声比起刑部和大理寺,更加闻风丧胆。

偏偏这位佥都御史每次上门的阵仗都像是来抄家一样。

手里拿着不知何时、也不知从哪儿拿到手的罪证,给人定罪,叫人无话可说。

时间一长,便也无人会去招惹他。

好端端的去寻阎王爷的晦气做什么?

即便如此,请旨陛下选秀的还是大有人在,朝堂之上甚至愈演愈烈了起来。

且不说先帝便是因为子嗣单薄,到最后差点就是选无可选,若是新帝底子再差些,怕是真的得请金陵那位小世子来坐这个皇位了。

朝臣未雨绸缪,亦是情有可原。

心里想句大不敬的,若新帝也是个短命鬼,连个子嗣都没有,储君人选不定,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届时打着各种名号谋夺江山的乱臣贼子,师出有名,打起仗来,生灵涂炭,也是罪过。

选妃的折子如雪花似的往金銮殿上飞。

与此同时,都察院也不断的在抓人,今儿有个死谏求陛下开后宫选秀,明儿就能收到全家下狱的风声。

饶是这帮迂腐的老臣再怎么迟钝,一回生二回熟,渐渐也看出来不对劲来。

这位陆大人分明就是不想让皇上选妃,这是要陛下断子绝孙啊!

做法歹毒,其心可诛。

他们心中惶惶,不曾想陆家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连陛下后宫的事宜都要插手,不让选妃,又如何能诞下皇子?往后这江山更是无人继承。

歹毒,歹毒啊。

可他们原也说不得。

既拿不出陆绥公报私仇的证据,二来他也并非冤枉了那些个下狱的大臣,每个罪名都有板上钉钉的证据。

人心慌张,再不敢多言。

生怕下一个就查到自己家的头上来,这位阎王爷可是三更半夜都会带着人来抄家的玉面修罗。

半分人情不留。

连他沾亲带故的远房舅伯都给抓了,刑讯时用的手段样样都没少。

自家人都不留情面,外人落在他手里岂能讨得着好?

总归陛下还年轻,选妃的事宜还能再往后拖延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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