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玉想得简单,陆绥说的这句话就像是讨赏一样,挟恩相报,本就是应该的。

倒也不是竺玉觉得陆绥看起来像是贪图银两的人,而是银子了事比较安心。

陆绥若是张口问她讨要人情,说实话,她还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她自个儿都立于自顾不暇的危墙之下,即便想帮他也有心无力。

她小心翼翼地说完,悄悄打量两眼男人脸上的神色,皮肤白皙,棱角冷然,狭长的眼瞳蕴着黑沉沉的阴影,与车窗外的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看上去似乎是不大高兴的。

竺玉自作聪明将他的不悦当成了不满,她默了默,接着又有点期期艾艾的小声问他:“那你想要多少?”

陆绥仿佛在思考,过了会儿,朝她看来了一眼,他默不作声,抬手轻轻扣住了她的手腕,冷白有力的大手轻而易举就控制住了她。

竺玉不明所以,瞳孔微微张大,感觉手腕内侧这片皮肤像是烧了起来,感觉很奇怪。

她陡然剧烈挣扎了起来,似乎是想挣脱这种怪异的暧昧之中,“陆…陆绥,你别抓着我的手,这样不…不妥。”

男人微微蹙眉,漆黑冰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好像在看着什么无理取闹的顽徒,他吐字道:“手别动。”

竺玉对上他眼中的冰冷,被威慑住的这个瞬间的确忘记了反抗。

陆绥的指腹搭着她的细腕,神色沉静专注,原来是在为她诊脉。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冒出了点尴尬。

刚刚是她…误解了他。

竺玉耐下性子慢慢等他诊完脉象,而后动作小心的抽回了手,她说:“我没事了。”

劫匪抢了钱,也就跑了。

犯不着迷晕了她又给她喂乱七八糟的毒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陆绥看她浑身没劲儿还有精神同他挣扎的面红耳赤,唇角缓缓勾了起来,藏着几分冷冷的嘲弄。

这人看着柔软无害,平易近人。

实则嗅到丁点危险的气息就要逃之夭夭。

娇气,软弱,见风使舵。

身上有数不完的劣性。

可当她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的时候,又总是要对她心软的。

譬如方才陆绥被她一句话着实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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