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玉捏着茶杯,冷冰冰的指尖渐渐回了温。

李裴看着她的侧脸,恰好落在光晕里,皮肤晶莹剔透、像玉做的一样,下巴尖尖的,神色看着有些可怜。

心事重重的。

他刚才其实不该那样说他。

但让李裴现在低声下气的道歉,他也做不出来。

不过便是如此,李裴觉得自己做的也没有错,那人身份卑贱,碰了他就是该死。

李裴正要开口。

里间诊脉的大夫提着药箱退了出来,瞧了眼屋子里他谁都惹不起的这几位,说:“里面那位小公子性命无虞,不过内伤严重,伤到了肺腑,得在床上静养几个月。至于他身上的皮肉伤,用了药很快就会好。”

竺玉听了之后,心里好受了些。

人没死就成。

她不想因为这点事就闹出人命来。

大夫看这几位年轻气盛的小公子,个个都锋芒正盛,气势凌人,瞧着就不是好应付的。

他连忙写好了药方,不想再蹚后面的浑水。

李裴随手将药方递给他身边伺候的小厮,神色矜骄:“你去抓药,再回府去支一百两银子给他。”

一百两也够这人看病吃药的。

李裴觉得这已经是他妥协过后的做法,使唤完小厮,他还是想和太子讲和的。

秦衡这个人虽然经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对,何必因为这么个卑鄙的贱人伤了他和他的情分。

简直得不偿失。

不过李裴刚才看见那贱人抓着他的手,确实很想杀了那贱人。

李裴主动往她身边靠了靠,还没凑近,她便往边上躲了躲,李裴眸色深了几许,抿直了唇线,一言不发盯着她看了许久。

竺玉如芒在背,还得装作没有察觉到李裴的目光。

两人的动作,瞒不过屋子里其他两人的眼睛。

秦衡多看了个热闹也没什么不值当,陆绥也是漠不关心的样子。

其实陆绥心里也烦得很。

积善寺的那个吻,本就不该有。

对秦衡说的那句话,也极不妥当。

他们陆家往后绝不可能是太子的党羽,两家隔阂颇深,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妥协的。

父亲前几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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