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

深更露重,院内点着遥遥的烛火。

檐壁挂了几盏灯笼,长廊照得通透,焚烧的烛心烧了起来,四周好似亮如白昼。

陆绥用自己的黑色大氅将她裹了起来,打横抱在怀里,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扣在她腰间的手指抓得很牢固。

他的怀抱好像铜墙铁壁,坚硬牢靠。

平宣瞧见陆小公子抱着小主子,心里有些许不安,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怕耽误了时辰。

陆府的下人,规规矩矩的,瞧见小公子抱着人回了院子,连头都不敢抬,更遑论去乱瞧。

个个都自觉地低着头,视线落在眼前这片地,不敢多看。

陆绥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请了大夫来看。

把过脉象,果真是得了伤寒。

大夫大雪天的夜里被提溜过来,一把老骨头真经不起再来几次这样的折腾,他给开了几服药。

“这位姑娘身体虚弱,还有寒症,身体当仔细的养着,切不可再受寒贪凉。”

陆绥坐在床边,让她的脑袋轻轻的搁在自己的腿上,方才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玉冠,绸缎锦墨般的长发顷刻散了下来,像缓缓铺开的薄雾,轻柔丝滑。

乌黑的发梢轻轻垂落在他的膝上。

她睡得很熟,外边的动静吵不醒她。

陆绥的手搭在她的腰间,没有要拿开的意思。

大夫诊完脉象之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无意间瞥见横在少女腰间的手掌,沉沉的压着,丝毫不打算拿开,扑面而来的都是叫人窒闷的压迫感。

便是被人频频张望,也不大在乎的样子。

大夫虽然奇怪一个小姑娘为何做这般打扮,但不该他问的事情他绝不多问。

不过他到陆府看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瞧见眼高于顶、生性淡漠的小公子同人这么亲近。

“小公子,那我就先去煎药了。”

“嗯。”陆绥叫来管家:“你带刘大夫去后厨煎药。”

管家低垂眼眸,很识趣的没有去看枕在小公子腿上的人:“是。刘大夫,你随我来。”

小公子方才抱着太子殿下回府的时候。

都惊动了老太爷,这事的确让人吃了一惊。

不曾听说过小公子同太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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