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玉的确是舒了口气,打从心里觉得周淮景比周淮安善解人意多了。

也不似她在国子监的这几个同窗那么难缠。

每回都得她推三阻四,弄得她快要发脾气了才罢休。

周淮景瞧见她松了口气般的神色,觉得外边的传言也没说错,这位太子殿下是张货真价实的白纸,心里想的什么都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藏不住事,一眼就被人看出了深浅。

不过她长得还真是顺眼。

皮肤像那剥了壳的荔枝,薄薄的、透透的,一掐就破了的柔软水润,指甲不小心剐蹭两下都叫她破了皮。

周淮景漆黑的眼神不动声色额扫过屋子里的其他几人,瞧着个个都是聪明人,平时也没少玩心眼耍手段,怎么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这么久,都没看出来。

竟半分怀疑都没有。

尤其是周淮安,旬假提起在国子监的日常,就臭着硬邦邦的脸,拔出他的长剑,一剑劈开面前的树墩,面无表情地说太子有多惹人讨厌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语气中的嫌弃,溢于言表。

真是蠢货。

自个儿弟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肠也就罢了。

陆绥和秦衡、甚至还有李裴哪一个不是心思深计谋远的小狐狸,眼睛真的有那么瞎吗?

不过周淮景今天瞧见这几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并不像平时弟弟口中说的那么不对付。

说的像龙争虎斗,你死我活,根本不能相容。

可周淮景看着他们每个人的眼睛珠子情不自禁贴着她,一举一动都要牢牢盯着看,半秒都舍不得挪开眼,甚至有几个瞬间,眼睛看得都直了。

如此想想,他们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就没有起疑。

而且他们这个年纪,也还没怎么碰过女人,家风严格,房里连侍妾都没有。

没见过女人是什么样的。

不了解,不懂得。

也不奇怪。

周淮景没打算把自己猜到的事情告诉这几个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还不知情的嘴硬东西,就且让他们去当睁眼瞎。

他回过神来,命人去准备了姜汤。

没等多久,一碗暖乎乎的姜汤就被送到了竺玉的跟前,她怕烫着舌头,小口小口的抿着,喝汤都比旁人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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