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裴平日在太子跟前是易怒易炸的暴躁样子,似乎十分沉不住气。

这会儿他的脑子倒是好使的很。

陆绥能旁若无人的进出大理寺,是因为他的兄长是手握实权的大理寺少卿。

陆宴此人,不好说话。

李裴知道自己哪怕找到陆宴,要他通融一二,陆宴未必会给他这个人情。

况且陆家原本就和太子有仇。

难得有落井下石的机会,又怎么能不放过?

李裴也不担心别的,他信得过太子的为人,她胆子小,压根做不出陈寅口中说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十成十是被诬陷的。

李裴是怕她在里头受罪。

陆宴还不至于对太子用刑,可除了用刑,还有许多手段能让人过得不舒坦。

她又是个没怎么吃过苦头的,万一被吓病了,可就遭罪了。

李裴心急如焚,也是想看看她在里头过得如何。

陆绥同他们好歹也是多年的同窗,这几分薄面都不肯给,当真心狠。

“你不是说你有法子进去吗?”周淮安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若不是李裴同他说能另辟蹊径、悄声无息溜进大理寺的牢狱,他还能站在这儿白白陪他晒太阳?

李裴看了他一眼:“本来是有的。”

周淮安抬眸:“现在呢?”

李裴一声冷笑:“现在路已经被堵死了。”

周淮安感觉让李裴给耍了:“你什么意思?”

李裴指了指后头的那面高墙:“原本我是打算让你站在院墙底下替我放风,我备了麻沸散,翻墙进去,药倒看守的卫兵,偷来钥匙就能进去了。”

周淮安:“所以我就是来给你放风的走狗?”

事到如今,李裴也不瞒着他了,免得周淮安到时不自量力的横刀夺爱:“我同太子的感情非同寻常,你与我,在她心中的分量也截然不同。你替我放风,是最好的选择。”

周淮安是懒得管七管八,但是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李裴对他这太子表弟什么心思,早就昭然若揭。

他是决不能看他这个表弟误入歧途,他说:“李裴,你别想太多了,她不是你能玷污的。”

这话李裴就不爱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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