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玉偏从陆绥口中的这句话听出了几分阴阳怪气,总之是没那么顺耳的。

没安好心似的煽风点火。

竺玉坐在他的腿上,脚踝被他握在掌心,架着蛮力,不便挣脱。

不过他身上总比干稻草要干净。

这样想着她也就忍了。

竺玉感觉陆绥好像很不痛快似的。

不过他一年到头似乎也没有几日是高兴的,永远都是那样一张厌世脸。

鬼知道谁又招惹了他。

她装作没有听见他说的后半句话,冷静下来之后倒也没有忘记利用他,给自己谋点好处。

“我想洗澡。”

她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清楚,垂着眼皮继续轻声细语地说:“这里面什么都有,地上也很脏,稻草也是臭的,我感觉我身上也是臭的。”

她闻过,闻不出来。

诏狱里头除了潮气就是发腥的血气,令人反胃。

她在诏狱里熬了整宿,都没有洗澡,待在这种地方,不用想也知道身上定然是臭烘烘的。

竺玉说着故意往陆绥怀里拱了拱,抬起胳膊,刻意的将衣袖往他面前凑,生怕他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儿。

陆绥非要如此抱着她,身上的臭味若是能熏死他,反而称心如意。

陆绥又有洁癖。

肯定受不了这样。

陆绥任由她在他面前作乱,她身上的衣裳看起来的确有些乱糟糟的,衣襟散乱,的确有几分狼狈。

不过即便落魄至此,也没有她口口声声说的臭味。

衣袖上蕴着淡淡的梨花香,雪白的手腕,粉嫩的指尖,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惹人心烦意乱。

陆绥一声不吭望着她,双瞳冷澈,跳动的烛火映着男人玉白无暇的脸,过了会儿,男人微微蹙眉,扯起唇角,认真地道:“是有点味儿。”

竺玉以为自己作弄他的那点小计谋已经得逞,郁闷的心情从他的不快中得到了些许的宽慰。

她仿佛找到了死对头的痛脚。

铆足了劲,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他的痛脚上踩。

她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悄声无息的掉入了他的陷阱里,薄薄的轻衫贴着少女纤瘦单薄的身姿,杨柳细腰,不盈一握。

淡淡的梨花香,溢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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