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照水,雀鸟在庭院的矮树上嬉戏,晚霞渗进窗牖,橘辉半床。
江神聆清醒过来,肖宁服侍她喝了粥,她听到外面人声嘈杂,这才想起她昏迷前,司洸好像受伤了。
她在迷糊间感到身下颠簸,等醒来却来到了这处陌生的厢房。
“皇上怎么样了?”
“军医给皇上取出匕首后,皇上简单包扎了一下便想赶回京都,但午后皇上伤口恶化,导致皇上浑身发热……”肖宁紧张地说,“夫人过去看看吧。”
江神聆喝完退热的汤药,跟随肖宁走到司洸所在的房间。
屋外守着若干护卫,窗门紧闭。
肖宁推开门,江神聆无声地走了进去。
司洸赤.裸着上半身,闭眸坐在床上,大夫用酒帮他冲洗腹部的伤口,再用桑皮线将裂开的皮肉.缝合。
司洸满头大汗,他的手紧捏在床头的木架上,指节泛起青白之色。
下颌紧绷,脸上浮现出异样的潮红。
看着大夫满手是血,江神聆侧眸瞥向一旁,鼻尖萦绕着血气和酒气。
大夫把司洸的伤口缝合好后,又将褐色的蒲黄粉和暗青色的药膏混在一起,涂抹在司洸麦色腹肌的血窟窿上。
大夫眼见血稍止住了,拿起纱布在司洸的腰上缠绕。
肖宁端药进来,他站在江神聆身旁,哀求地向她看来。
江神聆接过药碗,缓步走到榻前,“好些了吗?”
司洸听到江神聆的声音,睁眸看到她在面前,他睫羽上挂着额间滑下的汗珠,眼底却露出喜色。
他想起上次得时疫之时,他在隔间日日忍受病痛,她对他不闻不问,今次她端着药来看他,他心甚慰。
司洸嗓间发出一声低咳,他抑制住咳嗽,胸腔轻颤,带动着腹上的伤口更加疼痛。
他紧皱眉心,怕她担心,他说:“好多了。”
肖宁攥着巾帕上前给司洸擦拭面上的汗水。
江神聆问:“喝药吗?”
“嗯。”他紧绷的面庞逐渐缓和下来。
她坐在床头,指尖传来碗的灼烫,她舀起汤药放在唇边轻吹,再送到司洸唇边。
半碗汤药用完,司洸嫌一勺一勺地喂药太慢,他让江神聆把碗递给他,他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