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清辉,银白月辉轻洒在延年宫院子里的海棠树上,重重花蕾迎风送香。

睡着的江神聆面庞柔和,她挣扎、吵闹,将自己闹得太过疲惫,睡了半个时辰后,她微蹙的眉心也渐渐舒展开,完全陷入了熟睡之中。

解开的绳子丢在地上,司洸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

他执起她的手腕,腕上擦了药油,白亮亮的一片,泛着甘苦的药气。

他把她的手翻过来,借着烛火细看,她的掌心和指腹肿着不少晶莹的水泡,泡连成青紫的斑斓。

想到江神聆要毁去自己容貌的悲戚模样,司洸闭眸,深吸了两口气,压下心里一簇接一簇喧嚣的怒火。

司洸伸手,顺着她光滑的丝绸袖口,摸到她柔软的小臂。他轻轻摩挲了一会儿,放下她的手腕,顺势躺在了她的身旁。

他手臂一揽,把江神聆侧抱在怀中,紧紧地抱着,恨不得将她软玉似的身子揉压进他的胸膛。

她纤弱的腰,可堪折断。

他的手掌在她背脊上缓缓抚摸,隔着中衣,也能想象到衣衫遮掩下的雪肤传来的绵软滑腻。

司洸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大半年未行房事,手刚触碰到她,他的身体就炙热绷硬了起来。

他起初只是看她神色柔和地躺在这里,所以想抱抱她,只有把她抱在怀里,她失踪这半年来给予他的苦痛,才能缓解分毫。

想到她咬舌自尽,想到她咒骂他的那些话,想到她竟然和司泓……他放在她后背的手猛然捏紧,他想把攥在掌心的丝滑绸衣撕成碎片。

他心口的恼怒之气越胀越烈,令他五内焚烧,剧痛难耐。

他呕血时几度昏厥的钝痛又从回忆中漫上心口,醉酒后头脑浑浊的晕眩,也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他明明清醒着,胸口却疼到无以复加。

他就这样不堪吗?她为了逃避他,连礼仪廉耻都不顾了。

司洸将江神聆紧压在怀中,手捏成拳,气得双臂血脉偾张。

江神聆在梦里,梦见自己被山峦压住了,她在梦中匍匐前进,但无法挣脱压在身上的青山,逐渐地,那山越压越紧,越来越重,她动弹不得,似溺水了一般喘不上气。

她倏忽惊醒过来,看到近在咫尺闭眸皱眉的司洸,他体温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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