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洸牵着江神聆走到一品秋的院门口,他没传辇轿,让内侍将他的马牵来。

他搂着江神聆的腰,把她抱到马上,他再挥袍上马,策马往林苑深处的温泉院驶去。

“还记得那夜么,朕掳了你,在京都的月下策马。”司洸低头看着怀中的江神聆,她一听他提起那夜,她的双手便不安地绞在一起,“那时朕的心情极差,觉得自己想要娶你,似乎在与全天下为敌。幸好你态度柔和,抚慰了朕的燥火。”

秋月如镜,风轻星稀。

侍卫们打着灯笼跟在前后照明。

林中只有飞鸟扑簌与马蹄声,司洸抬头赏月,“如果那时你也激烈地反抗朕,朕愤火焚心,便真的会不管不顾地带你私奔。那时先帝太后都恼怒朕,朕若强掳大臣之女,势必会被废去太子之位。余下诸王,只有瑾王有机会成为储君。”

“你看,是你害他错失了储君之位。”司洸勒马停住,他看向一旁的树,伸手从树的枝丫里摘出一朵浅紫色的小花。

他把花别在江神聆的发间,又抬手勾起她的下颌。

她看向司洸,温柔地扬起唇角,“皇上,不是说好了,不提以前了吗。”

“朕说你不许想,未曾说朕不许提。”

江神聆答:“是。”

“你说,是你害了他吗?”

她心口滞闷,垂眸,暖光将纤长睫羽的剪影落在面颊上,似蝶翅在惨白的画布上翕动,“是我害了他。”

他眸底骇□□嚣,斜了唇角:“那你更得掂量着,别再害了自己。”

到了温泉院,侍卫守在院外,司洸拉着江神聆走进去。

此处的温泉院是只供皇上使用的,院外绿荫环绕,丛林掩蔽,院内玉石铺路,假山点缀在温泉间。

温泉院里水汽氤氲,风拂在面上,带着泉水的热浪和微苦的硫磺味道。

司洸走到温泉边上,他看江神聆兴致缺缺,不似往常对他那般热情。

今夜她可是特来求情的,就因为他提了一句司湛,她心里苦涩了,面上也很难维持笑意。

他展袖,“宽衣。”

江神聆低着头,眉眼温顺地帮他解开腰带,脱去外衫。

他抬手将她鬓间那朵浅紫色的小花取下来,丢进了温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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