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笼罩着,少女面色微白。

沈顷甫一垂首,便对上这样一张煞白的小脸——郦酥衣正仰着头,一双杏眸中带着几分震愕与探究,凝望而来。

四目相对,沈顷下意识否认:

“我并非双生子,母亲从未提起过,我有同胞的兄长或弟弟——”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一噤声。

他的面上,霎时浮现上一阵怔忡。

只因他反应过来——母亲?这么多年来,每每提到母亲,自己的反应通常都是长襄夫人。

镇国公府的老夫人,父亲的正妻,他的养母。

在沈顷的印象里,自己自记事起,便养在长襄夫人身侧。

这么多年了,不光是他的养母,就连沈府的其他人,也从未在沈顷面前提起有关乎他生母的一句话、一个字。

有关于她的一切,似乎被人刻意抹杀干净。

沈顷只记得,他的母亲姓兰。

府邸里的下人们会唤她,兰夫人。

幼时,每当他问起来生母时,长襄夫人总会摸摸他的头,道:

“顷儿,你的母亲在生下你不久后便因病而死。她是不祥之人,咱们整个国公府都不允许提起她的名字,尤其是在你父亲面前,更是不能提起她半个字。顷儿,你记住了么?”

幼小的孩童还不及桌椅高,闻言,他仰着一张青涩稚嫩的小脸,迷茫地点点头。

后来,再长大些。

沈顷懂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受之于生母。

可当他再问长襄夫人时,对方总会变得十分恼怒。女子横眉冷对,命令着下人,或是抄书、或是打戒尺,而后再将少年关至祠堂,面壁自省。

久而久之,他便不敢问了。

不止是害怕受罚,长襄夫人身体不好,年幼懂事的小沈顷,更害怕会惹得长襄夫人不快,气到对方的身子。

幽幽一道冷风扑面,夹杂着少女身上的馨香,沈顷回过神思。

郦酥衣也瞧出他面上异样。

女子声音婉婉,缓声问道:“郎君可是记起什么了?”

她轻柔的声音宛若一道温柔的轻风,却拂得男人记忆空洞。沈顷努力想了想,却觉得记忆深处是一片空白。莫说是关于生母之事,甚至关于他的幼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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