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酥衣一时怔神。

身前之人将她抱得极紧,他的双手环抱着,紧紧搂住她的腰。男人长得高大,比她高了不止整整一个头。他埋头倾弯下腰时,整个人将她拢得严严实实,让郦酥衣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是眼前的这一切,叫对方生起了误会。

回过神思,郦酥衣一时哭笑不得。

药粉撒了一地,她想要挣脱沈兰蘅,将地上收拾一番。谁曾料,身前的男人竟死死抱着她的身子,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她挣扎了一下,低斥:“沈兰蘅!”

“你先松开我。”

“我不松。”

寂静黑夜里,男人的声音满是慌乱,“郦酥衣,你要做什么?你是想……你又想打掉孩子吗?不要这样,郦酥衣。如今的我会听话,会好好听你的话,认真读书学习,不会再惹你生气。你不要这样,郦酥衣,我不许你这样。”

他在认真学习了,在认真、努力地成为沈顷,成为她喜欢的样子。

郦酥衣被他勒得有些难受,见缝插针地应了一句:

“我……我没有要这样。”

对方却不信她。

灶台上煮着沸腾的水。

竟有湿润的水意蔓延至郦酥衣的耳廓上。

那湿意极浅淡,让她还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却不过转瞬之间,“啪嗒”一滴泪珠再度滑过寂静空洞的长夜。

他竟哭了。

男人凤眸狭长,眼尾微红。将脑袋埋下来,埋在她莹白纤细的颈项间。

嗅着迎面的馨香,沈兰蘅贪恋地吮吸了一口。

“郦酥衣,你又骗我。”

他的声音里似有阵痛。

“我没有沈顷聪明,但也禁不得你次次骗的。你碗里便是用来堕胎的药,灶台上烧的水,更是用来温堕胎药的。郦酥衣,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你不光不要腹中孩儿,你还不想要我了。”

痛楚一层一层,如水雾般漫上他那双微红的、明亮的眼眸。

沈兰蘅道:“这几日我都很乖,很听话的。我认真读军书、学习军法,我已经啃烂好几本书了。不光如此,军书读累时我也会按着沈顷的喜好,去读他喜欢的诗集。郦酥衣,我现在已经很像他了。”

正说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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