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淑妃百爪挠心的时候,姜妱正和傅初鸿一起坐着马车驶出了宫门。

两人皆作平常夫妻打扮,傅初鸿是靛青织白纹的交领长袍,外罩短狐皮大氅,脚蹬一双玄色翘头长靴。

但是以姜妱来看,单是这件狐皮的外罩,就不太像平民百姓能穿得起的东西,只是傅初鸿的眼光可能自来便是如此,在他看来,这确实已经是最次品了。

不过相较来说,姜妱的打扮也不算多普通,她穿着杏色的宽袖长衫,外罩夹棉朱红交领褙子,一圈细细的火鼠毛围着领口以御寒冷,同样杏色的腰带将腰部的衣物束起,下面则是一袭朱红联珠菱纹朵绫裙。

发髻则挽了较为简单的交心髻,仅在两侧佩戴了小巧的金发钗作为点缀,额上点了一点红色的花钿,更衬的弯眉如黛,肤色胜雪。

傅初鸿从马车帘向外看,见已经离开了宫门,正朝举办庆典的西市驶去,转头就见姜妱含着笑意打量自己,便也笑问道:“怎么了?有哪里可笑么?”

姜妱以袖掩唇:“妾是笑,我们这打扮可都不像平民之家出来的,还是改了说辞吧,就说是官宦人家的郎君娘子,不然,怕是会立即叫人拆穿。”

傅初鸿也低头看了两眼,不禁赞同道:“你说的不错,但是,即便是朕豁出脸去只穿纸衣麻衣,怕是也没人会相信的。”

“这是为何?”

傅初鸿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看她毫无瑕疵的容貌,摇头道:“你瞧瞧,以夫人这般的好颜色,哪个平民百姓能守得住?怕不是早就被典入高门为妾了。”

他这话实际上是想赞姜妱的美貌,但是用词实在轻挑,姜妱听了,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她眉宇若蹙,做出的样子却不像生气,更像是惹人爱怜的忧愁,傅初鸿见状更是叹息道:“以卿的容貌,幸好是嫁入了皇室,不然,倒真有可能招祸。”

这句话还真是……正正好戳中了她的肺管子,姜妱将头向后一仰躲开了他的手指:“怎么,难道妾就非嫁给陛下不可么?就不能嫁一个门当户对的郎君?”

傅初鸿挑了挑眉:“门当户对?以老师的门第,要门当户对可不容易,是大将军王盛的长孙?尚书令贺庆丰的幼子……或者再低一点,跟淑妃去做亲戚,嫁进殿中尚书许玉书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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