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应时肆就抬头看了祁纠一眼。

这一眼瞥得迅速,不过飞快一扫,就立刻收回,人也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沉默。

他这样不说话的时候,总显得阴郁,尤其碎发遮着眼睛,整个人都像是埋在雪夜漆黑的阴影里。

“说话!”有人用力扯他,“愣着干什么?”

“给封总打招呼!教了你这么多天,就叫你傻站着?还不快过去!”

边上人看得焦灼,背对着轮椅,几乎没出声音,只动嘴皮子,神色却极严厉:“你要敢惹祸……”

应时肆攥住了探到眼前的手腕。

他没用多少力气,已经听见猝不及防的抽冷气声。

“别弄我。”应时肆往前走了半步,声音又轻又冷,“没看出来……封总挺喜欢我?”

这人只觉得手腕快被攥碎,疼得几近暴怒,却还不及脱口斥骂,听见这句话,瞳孔就缩了下。

……这野小子学得越来越快。

放在三年前,绝没人能想到,应时肆能说出来这种话……能打着封敛的旗号威胁反制他们。

可偏偏现在就能了。

应时肆微侧着头,一双眼睛漆黑晦暗,森森盯着他,冰冷得不带温度。

被这么一双眼睛盯着,这人背后无端发冷,手一哆嗦,烟头就掉在地上。

应时肆踩着它,在雪地里碾了两脚。

猩红的烟头灭了,黑漆漆失了温,歪歪扭扭躺在雪里。

……

应时肆接过祁纠的轮椅,试着推了推,轮子碌碌碾过雪地,有一点打滑。

他低头看着这位据说二十七岁的封总。

不是老东西,是年轻东西,的确有点出乎意料。

但不喜欢拿烟头烫人……知道这人就是封敛之前,应时肆勉强还算相信。

——知道以后,傻子才信。

这些人为了往上巴结,相当用心,每天逼着他背,应时肆都快背吐了。

应时肆不认识封敛,但封敛平时有什么习惯,性格,兴趣爱好,喜欢什么样的人跟着……恨不得一天有人念八百遍,生怕他记错。

封敛愿意演,他当然没意见,这样轻松,日子总比折腾着好过。

能拖一天算一天,说不定等封敛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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