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实在不小。

能把片场埋了的鹅毛大雪,一阵接一阵的雪粉被风扬起来,夜色寒冷苍茫。

光源不多,除了天上的暗月,就仅有几盏赤红色的孤灯。

取景框对着的人被反缚手臂,跪在雪地上,黑发垂在额前,脸色苍白,瞳孔在烫下来的猩红烟头里微缩。

……

“粘了假皮肤,烫不坏。”

系统放下望远镜,跟祁纠说:“他就是应时肆,这回的任务对象。”

他们这回来送的,是演技和声望类的金手指,还有一家规模不弱的影视公司和海量遗产。

这次的情况,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之所以说简单,是因为这回是个相当传统、配置相当典型的剧情——不良于行的金主,和被精心挑选送上门的小明星。

这点祁纠已经知道了,毕竟他正坐在轮椅上,一条裤管还是空的:“复杂的部分呢?”

“你对他没什么感情,他对你也没有。”系统翻出详细剧情,“他刚被人‘教化’了三个月,送到你这……你也打算把他送出去。”

应时肆本来不是这样的脾性,不会演戏,更演不了这种戏。

这戏即使拍好了,也不会播出、不会上映,其实根本毫无意义……又或者唯一的意义,就是叫这个天生地养的野小子学会低头。

为了叫应时肆学会,怎么砸断脖子和脊椎,少摆出那一副冷冰冰不服管教的架势。学会在烟头烫下来的时候,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应时肆是被经纪人从街头捡的。

彼时他尚且是个聚众斗殴、相当桀骜的不良少年,打架打得半边脸全是血,还能看出相当不错的骨相。

“应时肆”这名字也是后来改的,他本来没正经名字,是个爹妈不详的黑户,送去孤儿院的时候编号十四,人家就叫他应十四。

捡他的经纪人嫌不入流,改了个差不多同音的应时肆,就把人洗刷掉血污泥土,套上干净衣服,扔去磨这幅狗都不理的臭脾气。

这是应时肆十六岁时候发生的事。如今三年过去,长到十九,黑沉沉的眼睛里,那一股子戾气总算仿佛被磨得差不多。

仿佛是老实了,乖了,于是被当成礼物送出来——辗转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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