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纠本来是不想醒的。

郁云凉不懂这个,小公公到处跑去学怎么能让半死之人多点生机,因为太不择手段,连乐棚里的杂剧也跑去看。

亲一亲就能叫人活,这是戏文里狐妖野鬼的法子。

郁小督公这会儿心神不宁,穿着遮掩面目的兜帽,含着口酒笨拙地在祁纠唇边磨蹭……倒也有几分像是夤夜造访的山精野怪了。

小狼崽子变成妖怪,半夜跑来抱着人类贴贴挨挨,到了这一步,居然紧张到自己把那口甜酒汤咽了下去。

郁云凉自己把自己呛得面红耳赤,咳嗽成了一小团。

系统举着望远镜,看得这叫一个急:“他会不会亲?!”

祁纠也叹气:“我回去。”

系统立刻转过来:“你会不会亲?!”

“……”祁纠放下系统的笔记,给系统报了个深度培训班,选择了意识导入。

醒过来之前的最后三秒,祁纠又回来,没收系统的望远镜,关了六个监控摄像头。

……

郁云凉几乎僵在榻上。

察觉到祁纠的气息变化,他的心头就陡沉,等榻上人翻身,郁云凉的背后都凉透一半。

背后是墙,除非越过祁纠翻出去,否则无路可走。

郁云凉不舍得这么干,于是一再后退,直退到紧贴在墙上……直到后背叫人揽着拍了拍。

郁云凉手脚冰冷,咽了口气,僵硬抬头。

祁纠本来低头看他,叫郁小公公木木愣愣、半死不活地这么一望,就忍不住笑了:“折腾什么呢?”

郁云凉在这句话的笑意里卸了力气,身体软下来,他陡然放松,几乎有些头晕:“没……没什么。”

“我来看看殿下。”郁云凉低声说,“我该走了。”

他怕祁纠问他去哪,只想趁着这人刚醒,大概还迷糊着想不到那么多,答一句就尽快脱身。

司礼监亥时点卯,时间不算紧,可也不太宽松了。

郁云凉攥了攥袖子,尽量不惊动祁纠,轻手轻脚往榻下挪。

“不急这一刻。”祁纠说,“要入宫,有条近路。”

郁云凉定在这句话里。

他垂着头,看着祁纠撑身坐起来——这香或许的确效用颇佳,那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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