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督公就这么发了笔横财。

足足四千一百七十三个铜板——折合四贯钱再多一点,据说是废太子眼下的全部家当。

剩下的银子……就都在破王府的府库里,叫碎砖烂瓦埋着了。

托巡捕营、锦衣卫、兵马司的福,瓦砾碎石已清得差不多。等从朝会回来,祁纠打算带着郁云凉过去一趟,把能捡的零碎全捡走。

修旧利废,勤俭持家。

毕竟一口气要活整整十年,什么都得精打细算,不能再像过去那么随便挥霍。

“行了,过来……”祁纠看郁云凉蹲在树底下,忍不住乐了一声,“先别数了。”

郁云凉听见他出声,立刻把铜钱哗啦啦拨回麻袋,抱在怀里跑回来:“殿下。”

祁纠摸摸他的脑袋:“不用数,就咱们两个,丢不了。”

他平时都把铜钱放在系统那,哄小公公的时候就拿出来三枚,从没特地掂过分量。

——也亏郁云凉对他的盲目信任,看他从袖子里摸出这么一大袋子铜板,居然都没生出半点怀疑。

没半点怀疑的郁小督公,像是没见过这么多钱,一直蹲在树底下翻来覆去数……系统闲极无聊,跑去围观,看着郁云凉从第一枚摸到最后一枚。

郁云凉一枚一枚地把铜钱全排开,码得整整齐齐,再拢到一起,再排开码齐……就这么不厌其烦地数了十几次。

要不是铜钱实在揣不进怀里,说不定郁督公是真打算把它们全装进那个半旧的小布包,每天带着四千多个铜板到处跑。

“不值多少钱。”祁纠揉揉郁云凉的脖颈,帮他算账,“折四两银子多一点。”

他那一瓶伤药就一两银子,更不要说这些天郁云凉拎回来的药材,每一样都不便宜。

——系统暗中打探,郁云凉那小布包里,金叶子都少了一片。

这么花钱如流水地买药,要不了几天,另一片金叶子恐怕也难免要少个角。

祁纠笑了笑,低声提醒:“小公公在我这儿花的,可都不只这么点了。”

郁云凉不说话,把脑袋埋在胸口,垂着眼睫一味地摇头。

察觉到颈后那只手的力道,他稍一犹豫,就跟着爬进躺椅里,任祁纠揽着。

郁云凉整理祁纠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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