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壹这棵苗子很不错,但跟阿姚凑在一起,就有个相当大的问题:

两人无论年纪还是科举进度,都太一致了!

这就意味着,两人大概率会同场竞技。

作为政治的绝对衍生品,科举从来都不只是看学问那么简单的。

首辅唯一的儿子和弟子下场,纵然是当权者也会给三分薄面,更何况监考、阅卷官?

扪心自问,秦放鹤努力半生,都爬到这个高度了,肯定不愿为了一点所谓的“自谦”而打压自家后生。

他本非喜欢自苦作秀之辈。

况且就算要苦,也是苦自己,折腾孩子算什么呢?

给太低,秦放鹤本人不高兴;

给太高,天下文人不高兴。

所以二人同时下场,大概率会有一人被拿来表态。

这个表态,可能拔高,也可能压低。

但无论哪一种,都是对其中一人的不公平。

现在秦放鹤要做的,就是想办法避免这种“相对”不公。

他想过让二人错开,但治标不治本,况且考试这种事其实很微妙,个人经历、心态,前一晚的睡眠、饮食,当日天气,当年考题,甚至个人临场发挥等等,都需要一点运气。

万一这一届让阿姚去考,偏偏出的考题是冉壹擅长的,如之奈何?

又或者这一届高手如云,下一届却菜鸡互啄,自然影响排名,又当如何?

所以秦放鹤没急着开口收徒。

疯狂的计划需要强悍的承受者,他要再看看。

冉壹的沉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像忘记了赐字一事,只专心窝在客院中做学问,一有机会便向秦放鹤请教,如饥似渴地汲取着。

就连阿姚都忍不住问:“之前你曾提及川越客,如今到了父亲跟前,怎么不问?”

冉壹便笑,“话本而已,不过说说罢了,终究不是正道。”

之前他一度怀疑川越客就是秦放鹤的笔名,因为二者之间某些微妙的韵味实在太像了!而且都是章县出来的,未免太过巧合。

但等他寻根究底,确认了那几个话本的问世时间后,又把这种可能推翻了:

若照时间来看,秦阁老必须要在十岁之前就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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