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衍,寺庙的僧人是不用向朝廷纳税,也不用服各种徭役的。

如此一来,固然有许多人依旧是出于对于神佛的向往与虔诚而进到寺庙落发为僧,却也有许多人会为了逃避纳税与徭役而逃去寺庙。

这般的事情多了以后,朝廷自是不会放任不管。

于是大衍便规定,想要出家之人,一定得拿着写有他名字的度牒才能去寺庙出家为僧。寺庙里的每一个僧人也都得有能和他的俗家名字对得上的度牒。

一开始的时候,这只是一份由朝廷向外发出的凭证。

可时至今日,它已是需要人花费大笔的钱财才能买到的“出家令”了。

这笔钱的意思应当是:我交完这笔钱,就是向朝廷尽完了我作为大衍子民的世俗义务了。也就此可以遁入空门了。

如果可以的话,孟瑶也不会去打度牒的注意。

可现在的形势却是让她只能出此下策。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在入冬之前,替那一千驻军把营房给修起来。

孟瑶在得到庆州知州所派来的信使已到的消息后,稍正了正衣装,而后就即刻前去面见此人。

孟瑶对这名使者说:“信使这一路上过来辛苦了。还请你在我们县衙稍事休息。等到信使食过午饭后,我便派人随你回庆州,将那二十道度牒请回来。”

怎料庆州知州派来的这名信使却是说道:“孟知县说笑了,这空白度牒向来都只有州一级的地方才可向外发放。您这儿连个市易司都没有,怎么能自己拿着度牒就向外发呢?”

孟瑶虽是知县,可这信使是奉了知州之命过来的。

在面对孟瑶这个知县时,信使的态度竟也未有多尊重。

孟瑶做官的时间还短,有关这些事的规矩,倒是她所不知道的了。

但信使的话,却莫名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妙。

孟瑶于是试探着说道:“那……知州的意思是?”

“这空白度牒并非寻常物件,一次向外发放太多,价格就低了。知州的意思是,这事不能着急。得看着点时价,慢慢往外发。”

信使的这句话一出,孟瑶就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锤了一下似的。若是涵养稍差一点,便得在此刻就大发雷霆了。

庆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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