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好几次了吧。
当曲云阔在如此潦倒落魄,且经历着墙倒人推，连自身性命都保不了的时候，孟瑶只是随口说出一句话来，便让他感到内心深受触动。
可在这个时候又提起了白马川之围的孟瑶话还未结束,她也是接着说道：
“其实那时候,我既因为朝廷的救援终于赶到而高兴,也因为那个人是你而不高兴。”
曲云阔此刻虽已喝了粥,也喝了梨汤，却还是觉得喉咙很干。
他也是很费劲地动了一下喉结，问道：“为何？”
“因为我想要把你想成一个很糟糕的人。我甚至想要把你想成一个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人。我不希望欠你什么,更不想让你来出手相救。
“但那个时候,只有你来了。哪怕要让谢相之子都生死不知,你也一定要帮我们保住庆州。那让我感到既欢喜,又挫败。”
当曲云阔在朝堂之上承认一切都是他所为,而谢凝之对他的控诉也确实属实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之惊骇，也就无人敢为他说话了。
在他被贬出盛京城的时候，他听到的多是同僚们说他胆大包天、罪有应得的话语。
而在这一路被贬的半年时光里，他则更是被歹毒之言所淹没。
仿佛……
所有人都为他能在那个时候挽回局面而对他不吝赞叹。
但在听说他为了达成这些而做出的出格之举后,他们就都又觉得整件事他都做错了。
为此，每个人都要将他贬到尘埃里。
好像全天下都想要他为此而质疑自己,否定自己。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孟瑶告诉他,他从未做错。
不仅如此，孟瑶还要在知道了一切之后,依旧为他做了这件事而感谢他。
孟瑶说……
“多谢你,在意我们这十数万人的生死。也多谢你,愿意为了做成这件事，尽你所能。”
孟瑶并不觉得这会是一句对于曲云阔而言很重要的话。
她只是把她想告诉对方的，说出口来了。
如此，她才会轻易就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说道：“鳜鱼粥还有多。如果你喜欢喝，我就让人等你再睡会儿之后再给你端一碗过来，可好？”
此刻的曲云阔已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