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陈玠送出府之后,孟瑶就真的感觉安心了许多。
她也……不再沉浸于吴大夫先前所说的“从情况尚可,到药石无医”,以及年少时她所经历的那些,和乐五郎的弥留之际有关的回忆。
孟瑶再次来到了曲云阔现在所在的那间屋子,也在走近属于她暂时借给曲云阔用的那张床榻后,拉开了床幔。
在看到曲云阔于病中的睡容时,孟瑶不禁叹了一口气。
她也再次坐到了床榻的边上,静静地看了对方好一会儿。
现在的孟瑶会觉得,她和曲云阔,起码应当已是不讨厌彼此的了。
但或许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们才能如此的平和。
在这么待了好一会儿之后,孟瑶才伸手又去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不知这是不是一种错觉。孟瑶觉得这会儿的曲云阔似乎的确没有先前烧得那般厉害了。
这也让孟瑶更能说服自己:
[他会好起来的]
孟瑶把原先敷在曲云阔额头上的巾布给放进了那装有冰水的脸盆里,给巾布降温。
当孟瑶把拧干了水的冷巾布又敷到曲云阔的额头上时,她甚至还能明显地感觉到这样的举动让曲云阔感到很舒服。
看起来……曲云阔此刻的昏睡应当是比先前要浅了许多,他也果真是比今日白天的时候,要好些了。
若是如此,孟瑶也就该好好想一想,她的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了。
在孟瑶的这间卧房之中,是摆着一张很合自己心意的桌案的。
这让孟瑶可以在睡觉之前,再翻几页书。而在她睡不着的时候,她也可以很容易就起身写下自己躺在床上时所想到的事。
现在,孟瑶就回到了自己的那张桌案前,却并非是如平时那样,对着窗坐,而是把坐垫挪到了对面的位置。
这样她就能在磨墨和写字的时候,也捎带看着点曲云阔了。
先前的孟瑶无疑是忧愤的。
在吴大夫来过之后,孟瑶对于曲云阔病情的忧就被无限地放大。
现在,见曲云阔应当能熬过这场病。
原先的忧,弱了下去。
而怒火则在孟瑶的心里重新烧得旺了起来。
孟瑶当然是知道的。
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