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狱卒拿着刀在大牢里走了一圈。
并且他也扯着嗓门喊话,用刀鞘在大牢的门上拍了一圈。
可是当他路过那名从外头被押送过来的囚犯时,却是难掩恻隐之心。
这名狱卒觉得,此人根本就不像是大奸大恶之辈。
狱卒回到了他和几个兄弟们待着的地方,而后把挂在墙上的一件衣服取了下来,走到那人的牢房前。
“喂。”
不知为何,明明那人在牢房里,自己则在牢房外。可当这名狱卒隔着一扇门和那人说话时,他却是觉得有些紧张。尤其是那人的视线望向他时,狱卒甚至直接低下了头。
“天冷了,加件衣服吧。”
“多谢。”
当狱卒实在是一份不招人待见的差事。
这也还是他第一回被一个这么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如此道谢。这竟让他感到很不好意思。
这名狱卒在把衣服递进去之后,就连忙走了。
他昨日没有当值,便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被丢来他们青溪镇的大牢的。
在回去和兄弟们一道烤火时,他就问起了大家,那间牢房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据说这人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节度判官,九品的官呢!但他做事不地道,人也坏,和乡绅勾结,帮着人少给朝廷交田赋!”
“啊?我怎么记得这人是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当上了县令了?”
“县令!”刚才去给人递了衣服的狱卒都震惊了,说:“他?这年纪?这么大的官?”
那狱卒连忙又往方才那人所在的牢房看了一眼。
他们这些人虽然是替官府办事,然而对那些和乡绅们勾结起来的官,也是不待见的。
但……
即便如此,他也觉得那人不该落到这般田地。
“但是……犯这点事,就得遭那么大的罪了?”
“可能他上头没有能罩着他的人吧。”
这么一说起来,那几名狱卒就又觉得里头的那位“朝廷命官”实在是蠢得很,为了那么一点点的蝇头小利就坏了前程。
“甭管他到底是节度判官还是县令,反正他这点年纪就能做上官了,家里要供他念书,肯定是不容易的。但他居然才开始当官就犯这种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