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比姜挽想象的快得多。

两刻钟后,萧淮匆匆走进凤仪宫中,玉宁和玉静跟着进来,看见姜挽依旧将匕首抵在脖子上,那白皙的脖颈上已经被刀刃不小心伤到了,隐隐有丝丝血迹渗透出来。

玉宁和玉静都不敢哭出声,忍着眼泪,祈求地望着姜挽。

“娘娘慎重,想想两位小殿下,您可不能做傻事啊。”

萧淮双眸阴沉地看着,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从侍卫匆匆跑到紫宸殿通报开始,他这颗心就不可抑制地剧烈跳着。

“姜挽,你疯了不成……”他声音比平常轻了不少,咬牙切齿的怒气中夹杂着一丝颤音。

无论是从前装模作样的皇后还是真正的姜挽,她不是遇到事情就放弃生志寻死的懦弱性子,比起她真的起了去死的心,萧淮更愿意相信姜挽这只是威胁他。

“你想要什么大可以直说,莫要仗着腹中怀有皇嗣就用性命相逼,闹这一出荒唐戏码,姜挽,你可还记得你是皇后,是太子和晋王的生母。”

皇后自戕是罪,母子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姜挽那样看重孩子,萧淮不相信姜挽不懂这个道理。

就算不为自己想,她也得为还孩子着想。

姜挽放下始终匕首,缓缓从窗边往萧淮这边走,随手将匕首扔在了地上,神色淡淡开口,“我有话要与陛下说,玉宁玉静,你们先出去罢。”

“是。”玉宁玉静双双退了出去,将寝殿的门阖上。

殿中只剩他们夫妻二人,萧淮视线看先姜挽的腹部,缓缓移到她脖子上的那道浅浅血痕上。

“姜挽,难道你觉得闹这一出朕便会心软,就这样原谅你?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话落,萧淮又补了一句,“仪容不整,身有血污,如何面圣,还不把你自己收拾好。”

“我从没这么想。”姜挽走到妆奁前坐下,望着镜中的自己,声音平静,“只是想见陛下一面罢了,妾身戴罪之身,见陛下一面何其之难。”

她边说着,边拿起帕子擦了下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她下手极轻,这不过就是皮外伤罢了,再过一会恐怕就要愈合了,根本不用上药。

但金疮药的瓶子就在妆奁旁边的木柜子上,她还是剜了一点药膏对镜往伤口处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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