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本以为要见到萧淮会费很大一番力气,没想到她白日里对门外的侍卫提出了这个要求,当日夜里,圣驾就到了凤仪宫门外。

凤仪宫中的名贵花草因为这些日子没有人照看,满院子的花草已经枯萎了大半,夜风吹动青石砖上的残败花草,曾经华贵繁华的凤仪宫尽显人走茶凉之感。

朱红的殿门被两个小太监从外面推开,高大的身影映照在地面上,缓缓往里面走去。

“穿成这样,是在为你的婢女守灵?”萧淮声音冷冷,眉目淡漠地看着面前一身白衣的女人。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姜挽被他养的金尊玉贵,珍稀的罗绸缎和华丽的首饰都随她挑选,皇后娘娘风华万千,何曾这样素净寡淡过。

姜挽怔怔地站在原地,闻言心口一紧,抬手扶了一下旁边的屏风,声音微颤,“陛下的意思是,玉书已经死了……”

这么些天,她都不敢问玉书的状况,心中已经早有预料了,但真正听见,还是忍不住心痛。

“前朝余孽,死有余辜。”

萧淮这辈子都没想过他会被枕边人蒙骗这么多年,更让他如鲠在喉的是,姜挽在身份将要暴露的时候没有选择与他坦白,而是对他下毒,企图瞒天过海。

如果他没有提前追查到那些前朝刺客的踪迹,得知姜挽的身份可能有问题,在中毒后察觉身体不对劲做了两手准备,那他今时今日,可能依旧被姜挽玩弄于股掌之中。

“玉书……”姜挽闭上眼睛,身形微微有些颤抖,但她不能再现在倒下,她忍住悲痛,咽下眼泪,一点点走到萧淮面前。

“陛下都知道,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确实是前朝安插进来的细作,被他人所用,但陛下也清楚,前朝势力在四年前已经被陛下绞杀,只剩寥寥在逃的杀手而已,威胁不来大景……”

“所以呢。”萧淮凝着她这幅强忍悲戚的样子,双眸微微发暗,“这就是你为所谓的理由吗?就算你的出生不能自己选择,但这四年来你有无数的机会对朕坦白,为什么不说?”

但凡姜挽对他坦白所有,他不会像今日这样寒心,若是全心信任,她大可以说出真相,这么多年夫妻之情,又诞育子嗣,他如珍如宝地对她,亲手将皇后之位捧到她眼前,难道如此深情都不足以让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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