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和闻到外边一点晚香玉的味道,叹了一声,自己既做了这个恶人,自然要担得起这个虚名。

于是冷眉把何二何三身上的钱都摸出来。

何家兄弟走到哪赊到哪,身上没多少铜钱,杜容和找了半天才翻出来二十多个铜板。

杜家在黄米胡同受人讥笑,这当然不够了!

他想了下,从袖子里摸出纸笔,把这几月的花的钱请的客、写信用的笔墨纸砚、打听消息用的礼、以及两身新衣裳都记在两人的嫖账上。

何家兄弟让人狠狠敲了回竹杠,看得目瞪口呆,以前看杜容和见人三分笑,以为是个和善人,谁知道是个雁过拔毛的泼皮。

两人挣脱不得,白白按了手印,荷包上的金线都叫他抄走。

杜容泰被他这架势惊了下,一边按着两人写忏悔书,一边问:“你这是缺钱了?”

杜容和这时当然不缺钱,但以后就会缺了,上次宫里有小太监托他倒卖洋人器具,他都没伸手,和和气气地送给相好的朋友去做了。

杜容和把银票擦了一遍装进荷包,叹:“往日的营生,她不让做了,只好另外想法子。”

杜容泰笑:“她,哪个她?”

这话说得比大白菜都酸!

杜家人见着认罪书,知道冤了锦大爷。原来害头风的杜太太猛虎下山般跳下床,口里念着我的儿、心肝肉云云,带着喜鹊开了关杜容锦的黑屋子,把人领出来了。

杜容锦让在小佛堂关了半月,日子无聊,在里头把七经八书都看遍了,出来时人整个人都如春风般和煦,虽被关得清瘦了些,总算谈不上萎靡。

楚韵瞧着还跟杜容和说:“小荷,你大哥这是重获新生了啊。”

“免小,称和就是了。”杜容和笑回,他对大哥秉性十分了解,道:“还有的闹。”

一语成谶,杜容锦出来后,看到院子里只剩只八哥儿,其余家私都让闵氏卖得干净了,虽是生气,但也理亏,又做不来跟妻子吵架的事,一味在家念经,说平心静气,要超然脱俗啥的。

闵氏知道冤了他,但心里还别扭着,夫妻间有什么话不能说,值得废去半条命,守一个诺言?

那诺言是长金子还是怎地?难不成比密哥儿以后找媳妇还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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