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天,火烧一般的晚霞。余晖落在高楼林立之间,有着酷热之下难得别致的温柔。

一缕光,投在汪盐的鼻梁上,像蝴蝶的影子也像新鲜晒伤的疤。

盛吉安与她对面而坐,她请了他们兄妹俩喝咖啡,而自己要了杯他们的新款,冰淇淋红茶。

对面人看着她细致地把冰淇淋挖进加冰的红茶里头,盛吉安试着寻常口吻地开场白,“你从前不大这么贪凉物的。”

他说着,投身边小妹一眼。雪霏郁闷,但是大哥坚持,她只好灰溜溜地走开了。

汪盐没所谓地喝一口她调配好的冰饮,“是吧。但今年格外地热。”

说话间,她接了通电话,没几分钟,店里进来一个男士,说来替孙先生送东西的。汪盐谢过对方,只把一个奢品的购物袋接过来,随手放在身边一张椅子上。

对方扬长而去。盛吉安只以为孙先生就是孙施惠。再看汪盐的面色,刚才言语间,很一板一眼,死水微澜的样子。

“我下周要去B城了。”盛吉安说,正式去赴任,带着他新研发的项目。

“恭喜你。”

“我妈前阵子动了个腰椎手术,你知道她的,一辈子恨不得离不开她住的巷子、上班的厂子。就这么大的眼见了,也不高兴跟我去B城。加上雪霏她留在江南工作,她母亲和别人结婚了。”

“嗯,你妹妹比那会儿其实懂事多了。但还是骄矜,没办法,富贵底子养出来的孩子,我其实很喜欢这样恣意鲜活的女孩子。”

“可你没有变成你喜欢的样子。”盛吉安陡然截住她的话。

汪盐从吸管上移开目光,看对面人。盛吉安明晃晃的失礼与贸然,他觉得他很客观言明,“汪盐,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开心,自在。”

“然后呢?”她笑着反问盛吉安。

对面人犹如初见那会儿地温和,晴明,他轻微阖阖眼,略微歉仄的口吻,“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过得开心。起码比我要开心。这样我心安些。”

“我没有哪里不好,不要误会。”汪盐说着,前倾的身子,径直跌到椅背上。

时隔四年,盛吉安才朝她亏欠地说抱歉。“我知道那会儿你对我心灰意冷了,汪盐,对不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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