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酒气的人,即刻就清醒了。

孙施惠拖沓精神不济的眉眼投一记眼前人,镇静问她,“你今天见过什么人?”

汪盐顶不喜欢他这样的口吻,高高在上,哪怕没什么行径,已经足以折辱到别人。

她的一只手离开他的唇边,于公于私,她都不能供出孙津明来。到底对方是爷爷亲自挑选的,二孙又真真共事这几年,有些情谊或者性情不投,不代表工作上不能为伍。二一则,孙津明到底也没说什么,他不过是拿富芸芸给汪盐比了个再现实不过的例子罢了。

“所以,我该见什么人吗?”汪盐反问。她再懒懒适意地笑,说她一天来来回回总要见上不少的人的。

汪盐如实告诉孙施惠,她在书房里找了下,没找到那份协议。

沙发上的人,有一秒的阴晴不定。因为汪盐翻了他的书房?汪盐看着他沉寂的表情,心像燃着的香,冷不丁地就断下一截灰。“你放心,凡是你上锁的地方,我都没有碰。”

孙施惠轻淡地笑了声,再撑着沙发扶手起来,脚步不那么虚浮了,来到书桌案前,端汪盐给他泡的那杯茶,凉了,正好灌着解渴。

“协议在我办公室。”

汪盐还在沙发上,盯着他的后脑勺,第二遭发问,“我是问你,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算。怎么不算,汪盐,我当初就说过,无论你要这套宅子,还是那一半的遗产,我都会给你。”

“……”

“前提是……”孙施惠是拿五指抓在杯口上,再重重磕回去,回头朝汪盐,嘴里顺势吐出一支茶叶梗,“你得陪我三年。我说过的。”

半年还没到。这个焦头烂额的档口,孙施惠对任意一桩他觉得棘手的交易或者官司,都没什么耐性。

他还是那句话。饮酒后隐隐愠怒的人,两腿交叠靠在桌案边,问汪盐,“今天见过什么人,才这么冷静主张地问我要协议书?”

汪盐一时词穷,好比谁主张谁举证,她拿不出证据逻辑链,就辩不赢她的对方辩友。

“爷爷还是孙津明?”

汪盐闻言,心跟着一揪。她甚至不敢看孙施惠,怕他太熟络她,轻易被他看穿什么,急智之下,反将他一军,“所以你把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