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里,裴砚知一大早就带着阿义出了门,阿信一个人被留在家里。

阿信昨晚在院子里跪了一夜,裴砚知没说原谅他,也没说怎么处置他,只叫他在家好好反省,等晚上回来再决定他的去留。

阿信唯恐大人不要自己,满心忐忑,茶饭不思,恨不得以死谢罪来换取大人的原谅。

正趴在床上默默流泪,垂在床沿的手被什么东西拱了一下。

阿信吓一跳,转头一看,就见阿黄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站在床前冲着他猛摇尾巴。

“阿黄,怎么是你?”阿信坐起来,苦着脸道,“我今天没心情和你玩,你去别处玩吧!”

阿黄呜呜两声,张开嘴,露出一个油纸包。

“这是什么,给我的吗?”阿信愣了下,随即想到什么,一骨碌爬了起来,“阿黄,是娘子让你来的吗?”

阿黄不会说话,只会拼命摇尾巴。

阿信激动不已,伸手把油纸包从它嘴里拿出来,顾不上嫌弃上面的哈喇子,一层一层把油纸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张折叠的草纸,草纸上用黑炭写着几行字。

因为裴景修拿走了穗和房里的笔墨,穗和不得已只能让雀儿在厨房偷偷拿了一块炭,用炭和草纸写了这封信。

阿信看完信,确认信是穗和写的,激动得热泪盈眶,抱着阿黄亲了一口,让它留在东院不要乱跑,自己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娘子真是太聪明了,居然想到让阿黄帮忙送信。

这封信对大人至关重要,他就算爬也要亲自给大人送去。

他不指望大人能因此原谅他,只希望大人能明白娘子的心意,尽快把娘子从那虎狼窝里救出来。

都察院里,阿义恰好也拿了一封信给裴砚知,说是长公主差人送来的。

长公主说她今晚在公主府宴请贵客,想请裴砚知前去作陪。

长公主自身已经是贵不可及,能让她以贵客相称的人,放眼整个大庆也没有几个,裴砚知不用想也知道,这宴席不是普通的宴席。

当今圣上身体每况愈下,几个成年的皇子都在蠢蠢欲动,只是不知,长公主站了谁的队?

裴砚知将信纸揉成一团,想了想,又点起火折子把信烧成了灰烬。

阿义见他如此谨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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