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的马车停在都察院门口,正要下车,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养尊处优的手从外面撩开。

随即,陆溪桥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探了进来,冲他笑嘻嘻道:“砚知,你去哪儿了,我等你都快等成望夫石了。”

裴砚知蹙眉:“滚!”

陆溪桥的脸皮早已在他面前练得刀枪不入,被他骂非但不恼,还热情地伸出手要扶他下车:“来,阿信不在,我来扶裴大人下车。”

裴砚知冷着脸吩咐差役将他拖走,自己踩着凳子下来,径直往里走去。

陆溪桥甩开差役,又跟上去:“砚知,等等我,我有正经事和你说。”

裴砚知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陆溪桥跟着他进了大门,神秘兮兮道:“砚知,我其实是来为你排忧解难的。”

裴砚知没接茬。

反正这人贱得很,不接茬他也可以自己往下讲。

果不其然,陆溪桥就算没得到他的回应,照样兴致勃勃:

“砚知,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哈,前朝有个皇帝呢,爱上了儿子的媳妇,为了名正言顺地得到儿媳,就下旨让儿媳出家做了道姑,另外又给儿子娶了个媳妇,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当人们渐渐淡忘了此事之后,他就顺理成章地把儿媳接到了自己身边,这故事你听过没有?”

裴砚知眉心抽了抽,蓦地停住脚步,目光沉沉看向他:“你想表达什么?”

陆溪桥嘿嘿贱笑:“我想说,你若实在喜欢那个小娘子,可以让她先出府,换一个身份生活,过段时间再把人接回来……”

“滚!”裴砚知勃然大怒,不等他说完,就厉声打断了他,黑着脸拂袖而去。

“哎,你别恼呀,我是认真在帮你出主意……”陆溪桥不怕死地追上去,还要再劝,忽然看到一个高高瘦瘦,面容清秀,浑身上下透着机灵劲儿的男孩子站在裴砚知的公房外。

“我的天,小阿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陆溪桥惊喜不已,“你这孩子到底跑哪去了,你再不回来,阿信都要急疯了。”

阿义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拱手给他作了个长揖:“小的今儿个早上才回来的,许久不见,陆大人可安好?”

陆溪桥说:“我很好,倒是你家大人最近有点别扭,明天你来找我,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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