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裴景修再迟钝也明白小叔是在替穗和打抱不平了。

倘若不是对穗和有意,一个丫头的名字何至于惊动他这二品大员亲自过问?

方才他还提醒自己不要为了一个丫头浪费时间,现在呢?

现在到底是谁在为一个丫头浪费时间?

裴景修压了压心底翻腾的醋意,勉强笑道:“罚跪的事,确实是穗和受委屈了,小叔放心,我等会儿回去就和妙莲说,让她把穗和的名字改回来。”

裴砚知脸色稍缓了些,抬手道:“起来吧!”

裴景修道了谢,站起身来,观察着他的脸色,试探道:“小叔可有空见一见安国公?”

裴砚知沉声不悦:“怎么,你以为本官在拿一个丫头和你讲条件?”

“不,不是,小叔误会了,侄儿没这么想。”裴景修恳切道,“侄儿实在是岳父面前不好推托,才勉强答应他的,小叔哪怕和他见一面喝杯茶就走,也算是侄儿兑现了承诺,至于要不要帮他的忙,小叔自个决定就是。”

“如此说来,你倒是个看重承诺之人。”裴砚知意味不明道,“你对别人的承诺,都会兑现吗?”

“……”

裴景修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不禁脸上发烫,讪讪道:“侄儿总会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

好一个尽力而为。

裴砚知倦懒摆手:“你去吧,明日上午本官自己去见安国公,别的你就不要管了。”

裴景修大喜,连声道谢:“多谢小叔,多谢小叔。”

裴砚知不耐烦听他客套,再次摆手让他出去:“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自不量力地承诺别人,也不要再替任何人约我,丢了面子,别怪我没提醒你。”

裴景修恭敬应是,躬身退了出去。

原以为穗和会在外面等他,阿信却说,他一进去,穗和就走了。

裴景修有些不爽,感觉穗和是在躲避他。

以前穗和巴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和他待在一起。

现在居然连一刻都不愿等他。

她走这么快做什么?

是不想和他同路,还是心虚不敢面对他?

方才她和小叔在房里待了那么长时间,到底都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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