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穗和一连串的质问,裴景修无言以对。

这封信,他确实打算在成亲当天给穗和的,目的也如穗和所猜想的那样。

因为穗和最近太乖巧,太温顺,温顺到让他觉得不安,总担心穗和会不会憋着劲儿想在他成亲当天大闹一场,和他来个鱼死网破。

因此,他才想要用兄长的信来安抚她,压制她,好让她在感恩的同时有所顾忌,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行为。

只是他没想到,宋妙莲会在这个时候又跑来找事,为了说服穗和,他只能提前把信拿出来。

穗和真是太聪明了,他不过说了一句,穗和就联想到了全部,这让他有种被看透的羞耻感。

“穗和,你听我说,事情真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也没想过要用兄长的信让你妥协,你不想搬就不搬,有我在,谁也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

“让我受委屈的从来不是旁人,而是你。”穗和望着他,笑容苦涩,“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破坏你的婚礼,我既然认下了粗使丫头的身份,自当搬去下人的院子,只希望你在我父亲兄长的事情上不要食言。”

“我知道,我不会食言的,我一直在努力。”裴景修伸手去拉她的手,惭愧道,“穗和,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但你相信我,这委屈只是暂时的。”

“知道了,我要收拾东西了,郎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穗和收回手,向他福身一礼,平静且疏离。

裴景修张张嘴,想说什么,终又没说,只道:“我让雀儿来帮你,你和她关系好,你们两个正好做个伴。”

穗和没吭声,任由他离开。

脚步声从廊下渐行渐远,穗和木木地听着,仿佛这个人正在一步一步从她生命中远去。

……

两日后,婚期终于来临。

新科状元和国公小姐喜结连理,十里红妆,满城轰动,鞭炮声锣鼓声响彻天际。

裴府西院里,张灯结彩,高朋满座,裴砚知和阎氏在礼堂主位端坐,接受一对新人叩拜。

宾客们早已从阎氏口中得知了裴砚知感念兄长救命之恩,多年来一直将侄子当亲儿子照顾的感人事迹,因此见他年纪轻轻便以高堂的身份接受新人叩拜,丝毫不觉得违和,甚至对他们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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