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明媚,窗扇上映出一道纤细的影子。

裴景修的视线落在那里,沉默一刻,才叹气道:“其实这事跟穗和没关系,怪只怪我思虑不周,小叔说得对,我堂堂状元郎,让自己的妻子去给外男斟酒,确实有失体面,这件事,让穗和受委屈了。”

穗和在外面听到,不由得鼻子发酸,捂着心口闭了闭眼。

还好,还好,景修不是那种无情之人,他只是一时思虑不周。

这样想着,又听阎氏不屑道:“你们只是私下拜了个堂,无媒无聘无人见证,更不曾圆房,你不承认,她也没有办法。”

穗和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随即又听裴景修说道:“母亲快别这么说,这三年来,穗和为我付出了很多,白日替我辛苦持家,晚上陪我挑灯夜读,我喜欢她,也感念她的好,这辈子都不会抛弃她的。”

穗和没忍住,站在窗外泪如雨下。

她没有看错人,她的郎君确实是个重情重义的君子,虽说近来行事有失偏颇,也是因为想替父亲翻案,才急于寻求捷径。

其实,父亲的案子已经过去三年,她虽然着急,也不至于让郎君为她舍弃脸面和尊严。

她想,她得找个时间和裴景修好好说说,她不想让他走国公府这条捷径,稳扎稳打一步步来也没什么不好。

倘若为了兑现对她的承诺而趋炎附势,失了文人的风骨,便是父亲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

她悄悄从窗下退开,轻手轻脚的离去。

听墙角本就不是君子所为,她已经明白了裴景修的心意,知道他不会因为阎氏的挑唆而改变初衷,这就够了。

窗扇上的影子消失,裴景修暗暗松了口气。

阎氏又道:“娘知道你喜欢穗和,可你也看到了,宋小姐明显是容不得她的,你现在只能先哄着她让她主动认下粗使丫头的身份,等宋小姐进门后,再将她收为妾室。

她爱慕你,一旦和你圆了房,一颗心就会彻底扑在你身上,否则的话,她若不管不顾闹起来,势必带累你的名声,朝廷也会治你一个无故休妻之罪。”

裴景修焉能不明白这个道理,点头含糊道:“不光我要哄着她,母亲和妹妹也不要再刁难她了,她也不容易。”

“谁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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