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入户,直牖半开,京兆府能派出去的人都出去了,廨署难得这么清净。明华裳趴在桌案上,一个接一个打哈欠,强撑着精神看火药配方。

谢济川翻过一页书,瞥了她一眼,道:“昨夜做什么了,怎么这么困?”

明华裳昨天胡思乱想到半夜,二更天才睡,今日起来整个人像拖布一样无精打采。明华裳揉了揉眼睛里的水泽,说:“没什么,想了点事,莫名其妙就睡不着了。”

十日之期像座山一样压在京兆府头顶,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明华章、任遥、江陵各带一队去搜城,明华章见明华裳精神不好,强行将她留在官府,自己带人走了。

至于谢济川,没有人敢给詹事府太子舍人安排活,谢济川脸皮厚度也十分过硬,在其余人忙得团团转时依然能安然地坐在官署里喝茶,美名其曰破解谜题。

他手指白皙纤长,端着越瓷盏轻轻吹气,悠然问:“想今日太平公主宴会?”

明华裳一噎,诧异道:“我想这个做什么?”

“你原来知道啊。”谢济川道,“看你穿的这么随便,我还以为太平公主没有邀请你呢。”

明华裳又梗了梗,默然望着谢济川:“谢兄,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会得罪人?”

“嗯。”谢济川抿了口茶,淡淡点头,“现在你和我说了。”

谢济川单手端茶,风度翩翩,仪容俊秀,坐在那里雅致的像一幅画,但这张嘴实在气人。明华裳撇撇嘴,没好气道:“谢兄,你这样子,是不会有女娘喜欢的。”

“所以你想到半夜的,竟然是郎君?”谢济川放下茶盏,望向她,道,“我以为最无聊的状况不过是想案子,没想到,比我想象的还要庸俗。”

明华裳不服气:“男欢女爱乃自然而然产生的感情,很庸俗吗?”

“不俗吗?”谢济川说完微妙地顿了下,反问,“所以,你还真在想这些?”

明华裳轻哼一声,转过身哗啦啦翻书,不肯再理他了。殿内安静了一会,唯有纸声沙沙。片刻后,谢济川翻过一页,无意般问:“是谁呀?”

“知不知道少女的心事问不得?解你的谜题去,省得被我沾染了俗气。”

火药涉及炼丹术,哪怕明华裳很认真地看了,依然一头雾水。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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