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意思是,要趁着我方秋收之前的空档,再次出兵靺鞨部?”

黑齿常之看向了李清月面前的行军地图,出声问道。

被阿左称为“红根子草”的防寒草,明显是长在白山靺鞨以及黑水靺鞨的地盘上。

也被李清月按照阿左所描绘的那样,将其圈了出来。

所以当黑齿常之抵达府衙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李清月面前标红的地图。

在从公主的手中接过了那只草编内絮的鞋子后,他更是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现在还只在六月里,也是这辽东地界上和暖舒适的季节。但想想去年的唐军是在何时杀奔渡河的,便不难想到,这气候转变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

而采草防寒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

若只是需要少量采摘,或许可以只派遣出一小队人来将其带回。

可若要将其用在五千多人,甚至是更多人的过冬之中,那就不太一样了。

起码也得有一支割草的队伍北上,越过那片太白山,抵达北部草甸,在将草给割下来后,还得将其用车马拉回来。这样一来,沿途之间与靺鞨部的人免不了要打交道。

言语不通的问题,注定了当他们的车马过境之时,极有可能要被怀疑是从北方带回了什么金银之物。必须要防止有人拦路劫掠。

为了确保意外不会发生,这恐怕就是……发兵的架势了。

“不是出兵,是秋游。”李清月认真地纠正了黑齿常之的说法。

黑齿常之:“秋……秋游?”

“对。”李清月回答得很果断:“目前安东都护府的长史就出身靺鞨部,白山部靺鞨里的刺头也已经被我们所擒获,一部分押送到营州落户生根,一部分送到我们这里耕作,算起来我们和靺鞨部应该叫做:不那么亲密的邻居,甚至还能算半个朋友。”

“若是他们还想如同此前几年之中一样,在草原上的粮食不足以供给生存的情况下,便想要来大唐边境劫掠谋生,那么我们就必须将他们击退,但起码我们不适合在当下表现出过分的敌意。”

说割草就割草,她都不打算多动草原上的一头牛。

秋游期间,为满足封地内的过冬需求,带点纪念品回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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