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只在此地半年的时间,离开的时候居然还怪舍不得的。”

李清月趴在船头,将自己朝着下方挥手的动作收了回来。

来时此地是春色渐起,草木复苏,离开的时候却是冬雪半盖,举目凋敝。

但在送行诸人的身影还未从李清月的视线中消失之时,她并不难从那一张张脸上,看到一种隐含希望的神色。

和这凛冬将至的背景有着足以让人察觉的反差。

“就像洛阳是因为皇后殿下与公主的缘故才能成为东都,在这几年间日益昌盛起来,所以公主比起长安更喜欢洛阳,此地是在公主的一条条诏令安排中有今日的,也更让公主有留恋之感,也是应该的吧。”

从无到有的过程,总是最令人感到满足。

李清月回头,就听到澄心又提醒了一句,“船上风大,您还是先回船舱里为好。”

她佯装叹了口气,嘀咕道:“我就应该把你这个小管家也留在这里。”

但说是这么说,她返回船舱的脚步还是很果断,也没真打算将澄心留在此地。

毕竟,被她留在这边,在过冬之时还要负责此地庶务的,已经够多了。

负责开办语言班的初唐四杰之三,她就只带了王勃回来。

她原本一个都没打算带,但想想这次是要从阿耶手中再谋划一点封地发展基金,那恐怕还需要再写点祝词之类的东西,总得再带个笔杆子。

歌功颂德的话反正不要钱,多凑点字数也没什么。

上次王勃写的那长安献俘辞赋,就将阿耶吹得很开心,那还是先继续带他吧。到时候还是她指哪儿,王勃写哪儿就行!

另外两人则继续留在原地开办教授大唐官话的课程。

大概等到她明年回返的时候,此地众人对这门外语的掌握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姚元崇还需要继续和那高丽少年一起折腾稻米的推广,又得了李清月的指令,在越冬之时多往来于熊津和泊汋之间,听从刘仁轨的安排统筹两方人手,所以也回不来。

赵文振那种就更不用说了。领地之内私采金矿可是大罪,必须留下心腹来将其看管妥当。

刘神威和马长曦则已各自交代过安排,虽然后者要在冬日回海州一趟,起码现在还是不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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