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总是脆弱却又坚韧,如岩石缝颤微探头的杂草,沙漠里艰难孕育的小花,直叫人感慨它们的顽强。

宋软第二天推开厨房门的时候,小驴子虽然还是不能动,但头已经能微微抬起了。听到她推门的声音,艰难地朝门口偏了偏。

宋软摸摸它的头,见它眼睛转得也没有昨天那样滞涩,心中也舒了一口气——得,黑白无常二老可算是从驴背上下来了。

顾不得给自己做早饭,先找了个盆给它冲了点牛奶——昨天那个搪瓷缸口太小了,驴嘴杵进去就像套了半个制作失败的马笼头,张都张不开。

她蹲着刚把盆放到边上,小驴子就艰难地支棱起脖子,嘭嗵一声把自己的驴脑袋怼进了盆里,奶花四溅浇了宋软一脸。

宋软:……

她没好气地戳了一下正吨吨吨拼命拱,仿佛喝的是命不是奶的蠢驴:“幸好你脸长,不然能淹死你。”

蠢驴抖了一下耳朵,继续吨吨吨。

她骂骂咧咧地洗脸去,顺便给自己做早饭。锅中加点水放四个鸡蛋,然后架上一层蒸帘放两个玉米和红薯,本来还想给自己泡杯牛奶的,余光看了眼喝得黑脸一片白傻驴,给自己改泡了杯麦乳精。

这个年代的麦乳精很香,尤其萧正德送的还是比较贵的一种,喝起来有点像高乐高,就是一种甜甜的可可粉味,还带了点麦丽素里面那个白芯的味道。

就还挺好喝。

宋软站在灶台边咕噜咕噜,小驴趴在灶台底吨呼吨呼,厨房里头一次这么热闹。

等她吃完自己的早饭,小驴也吨完了它的牛奶,脱力似地往边上一倒,长长地呼了口气,肚子平缓地一起一伏。

宋软上去摸摸它的肚子,觉得差不多了。小驴抖了抖它的耳朵,没动弹。

宋软见它缓过来了,从锅中打了一盆剩下的热水,找了块抹布给它擦。浑身又血又灰的,臭先不说了,主要是招虫子啊。关键现在也不好给这脆皮驴直接洗澡,只能先擦擦。

连换了两盆水,这头驴终于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浑身的毛是棕黑的,但细看还泛着黄红色的光,在仿佛一条暗含奢华的厚毛毯子,棕黑毛到口吻处像是墨水用尽了似的变成了一片纯白。

除此之外,眼周处也长着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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